耶爾客瀚也是楞住了,他還從沒見柳玉竹這麼情緒激動過。在他的印象裏,柳玉竹一直都是樂觀開朗,做什麼事都懂得隱忍。像這樣歇斯底裏的大喊大叫,根本就不想他心中的那個恬靜可愛的柳姑娘。

之前他一直把柳玉竹當成普渡眾生的神一樣崇拜著,現在看來,柳玉竹其實也是普通人,也有喜怒哀樂,她不能像個無止境的容納桶一樣,無休無止的吸收那些不好的負麵情緒,如果她承受的太多,有一天也會爆發出來。

看著淚眼婆娑的柳玉竹,耶爾客瀚開始後悔自己剛才說的話,他不能以神的標準來強加在柳玉竹這樣的普通人身上。

“對不起玉竹……”

耶爾客瀚小心翼翼的抱住了柳玉竹,其實自從知道柳玉竹跟施韻舟如此情比金堅後,他就已經在心裏放下了柳玉竹,更多是把她當作親妹子看待的。

一方麵是怕柳玉竹心生抵觸,另一方麵也是怕施韻舟誤會,畢竟那小子的心眼也挺小。

可是現在看到柳玉竹如此傷心落淚,他心裏也是不落忍,而且施韻舟也沒在,他安慰一下對方也沒什麼不好,反正他問心無愧。

劉安看著這兩人一來二去的互動,不由得縮了縮肩膀,總感覺施韻舟的腦袋要長草了似的。

到了皇宮,耶爾客瀚命人把這些刺客都壓入地牢,嚴加看守,絕對不能出一絲一毫的疏忽,然後帶著柳玉竹他們就去後宮見了王上。

王上一開始看著自己的弟弟突然帶著一個婦人還一個半大小子來找他,還以為是什麼事,結果婦人表明自己是柳玉竹後,王上眼睛一瞪,頓時怒不可遏。

畢竟柳玉竹不經他的允許,擅自就跑出了他們鳳羽國的軍營,就算她是女子,也應該以逃兵罪依法治罪的!

沒想到自己暗中放她一馬,她竟然還敢自己找上門來!

王上見到自己會動怒,也在柳玉竹的意料之中,她不急不緩的上前,“王上,就算您要治我的罪也等小女子把接下來的事情說完行嗎?唐華國的細作現在已經遍布全國了,說不定宮內也遍布著他們的眼線,現在你的我的一舉一動都可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中。”

“一派胡言!”#@$&

王上看著柳玉竹,氣的胡子都翹起來。其實隻有他自己知道,他並不是不相信柳玉竹,而是不想聽到這些動搖他鳳羽國根基的話。

喊句話說,就是他的自尊心被挫了。

可眼下這都什麼時候,兵臨城下四麵楚歌了,若是他們還不采取行動,恐怕明天唐華國的那些勢力就會卷土重來,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雖然柳玉竹不知道唐華國為何會在短短幾天間就變得這麼厲害,但她覺得這其中一定是有貓膩的。

試想一下,一個泱泱大國,在鳳羽國這樣的蠻荒部落的進攻下,一個月就被殺的全軍覆沒。怎麼想都太容易了。%&(&

恐怕鳳羽國能這麼快登基,是有陰謀的。

想到這裏,柳玉竹環顧四周,雖然沒看到有可疑人影,可依舊放心不下。保險起見還是對王上道:“王上,請恕玉竹無禮,剛才我那些話就算有以下犯上之嫌,但也是肺腑之言,若是你還想讓鳳羽國繼續坐擁中原之地,就請聽玉竹一言吧。”

最後在耶爾客瀚的勸慰下,王上才找了個更為隱蔽的密室,叫柳玉竹他們進來一通商談。

柳玉竹把這些天他們一路上遇到的事情都一件件詳盡的說給王上聽,剛開始的時候對方還一臉不屑的樣子,可越往後表情就越發緊張拘謹起來。尤其是說到對方還能操控活死人的時候,更是臉色驟變。

“湘西趕屍,苗疆蠱毒,他們竟然把這些人都給找來了。”

王上坐在椅子上仰天長歎,一雙疲憊的眼睛裏帶著大事不妙的預感。

柳玉竹趕緊安慰對方:“其實就算他們聚集了天下的奇人異士也無妨,隻有我們能把握住民心,無論他們手下的人多厲害,手段多高明,我們都會是最後的贏家。”

“把握住民心,你說的簡單。我們是胡族人,本就不是你們中原人士,民間早就認為我們是在集占雀巢了,別說是唐華國的這些細作,就是民間對我們不滿的也是大有人在。”

說到這王上長歎一聲,“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沒想到兄弟們奮不顧身陪我打下來的江山,這麼快就要拱手相讓了。”

柳玉竹突然站起身:“如果連王上您也是這麼想的話,我感覺鳳羽國也是命數已盡,您這江山也是坐不了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