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怎麼了?我是施韻舟啊,你怎麼害怕我啊?”
柳玉竹就像是中了魔咒一般,隻是看著施韻舟不停的後退,最後咚一聲撞在了身後的櫃子上也渾然不知,因為聲響太大,把床上正在睡熟的小白芷吵醒,睜開眼就開始哇哇大哭起來。
這一大一小同時出了狀況,弄的施韻舟簡直一個頭兩個大,他到底該先哄誰去啊?
“娘子娘子,你先別激動好不好,你別怕,我不過去不夠去。”
看柳玉竹點點頭,好像稍微恢複了點意識,施韻舟趕忙去看床上的小白芷,孩子哇哇哭的起來,還上氣不接下氣的,把一張小臉憋得通紅。
施韻舟紅孩子雖然不如柳玉竹,但多少這些天也學會了點,趕忙把孩子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輕輕拍著孩子的後背,不一會小白芷才慢慢閉上了眼,再次陷入了沉睡中。
施韻舟把孩子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又去看柳玉竹,發現她已經恢複了正常,開始彎腰收拾地上的摔碎的瓷片,施韻舟怕她被割到手,趕緊走過去幫她,沒想到剛一靠近柳玉竹的情緒又出現了異常。
柳玉竹站起來,後退到足夠遠離施韻舟的位置,眼神茫然無措,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心裏明明知道蠱毒不會發作的這麼快,那些幼蟲也不會這麼快就誕下來,可是一想到米雅的話,柳玉竹就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
“抱歉施韻舟,我不是有意的。”
施韻舟臉色不是很好,一邊收拾桌上的碎瓷片,一邊點點頭,“我知道,你這些天也是太累了,睡一覺好好休息吧。”
施韻舟收拾完後就退出了房間,他掉頭就去了慕容月那。
“你到底對我娘子做什麼了!”
慕容月正顯得無力打算用那老嫗的肉練個什麼屍毒呢,結果施韻舟突然就這麼破門而入,把他嚇了一跳,手裏盛著毒藥的瓶子差點就掉在地上。
“你說話之前能不能先過過腦子?我是玉竹的師父,我一個當師父的還能不盼著徒弟好?”
施韻舟剛才也是被柳玉竹突然出現的異常氣糊塗了,這會兒冷靜下來仔細想想也是,慕容月沒理由對柳玉竹下黑手啊。而且以他這樣的高手,也根本不屑於那種下三濫的手段。
施韻舟把剛才柳玉竹的異常表現都跟慕容月仔細描述了一邊,慕容月聽完後點了點頭。
“她這不是身體上的問題,是心病。”
“心病?”施韻舟有些不解,“這些天我基本做什麼事都順著她,她要我往東我就不敢往西,她讓我打狗我都不敢攆雞,就算她說讓我去撞牆我都會眼睛不眨的裝上去,她還有心病,你還想讓我怎麼做啊?”
慕容月笑著看他,“說你傻你還真傻,我徒兒她的心病不在自己身上,而在你身上啊,你說她為什麼會突然疏遠你?”
施韻舟搖了搖頭。廢話,他要是知道還用得著來這問慕容月嗎?
慕容月笑了笑,“真是不把話一字一句的說出來,你都不會懂的,真是朽木不可雕。她不是疏遠你,而是怕自己體內的蠱影響你,現在明白了吧!”
施韻舟頓時感覺到了醍醐灌頂,看著慕容月的眼神都是呆滯的。
“她,她怕影響我?可是這有什麼好影響的?”
慕容月知道這呆子是一點都不懂蠱,可是沒想到腦子也這麼簡單,忍不住把米雅的話原封不動的對著施韻舟說了一遍。
“這個害人精,真應該把她千刀萬剮!”
昨晚看到米雅的遭遇,施韻舟雖然嘴上沒說,但心裏也覺得柳玉竹的做法似乎有些殘忍,不是君子所為,可是如今聽到米雅竟然這麼惡毒,原本的憐憫之心頓時煙消雲散,甚至覺得這種懲罰都輕了。
果真是此一時彼一時啊。
看著施韻舟憤憤不平的樣子,慕容月隻感覺有些好笑,“行了,有功夫就好好回去陪玉竹,讓她多開心開心吧。”
說著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小瓷瓶交給施韻舟,“這個藥拿回去你跟南宮冉分一下,對了,別忘了給孩子也吃一顆,吃完之後蠱蟲就不會寄生到你們身上了。”
施韻舟拿著藥跟慕容月道了謝,轉頭的時候才想起問:“那玉竹身上的蠱到底還有沒有救了?”
慕容月的回答有些模棱兩可,“我會盡力的,畢竟還不容易得來的徒弟,也不能就這麼看著她白白葬送了。”
“那萬一實在找不到解蠱的辦法呢?”雖然這麼說有些不吉利,但施韻舟還是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