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運氣要比昨天好,不到天黑他們就找到了落腳的村莊。
雖然看著比較蕭索荒涼,偌大的山頭上隻有零零散散幾座院落,敲門一問,屋子裏也都是些年過半百的老人。有的耳背的,說話需要扯著嗓子使勁喊才能聽到。
他們說早年唐華國打仗,到處征兵,那些城裏的有錢人家就買他們的孩子,明麵上說是去做仆人,其實都是充作自己的孩子送到前線去打仗了,將軍百戰死,唐華國也不是鳳羽國那些胡族人的對手,所以被送去的孩子大多有去無回,久而久之,他們這村落也就剩下這些風燭殘年的老人了。
他們在自己的家鄉世世代代生活了幾百年,早就習慣了這裏的生活,也不願意離開這裏。就打算在這荒涼的村子裏了卻殘生。
如今看到像柳玉竹他們這樣的年輕人,還有些歡喜呢。一聽他們要留宿,趕忙就去清掃房間做飯,拉著他們的手說著說那,幾乎把過年的東西都要拿出來送給他們了。
柳玉竹抱著一大堆好吃的東西有些不好意思,架不住老人家熱情,好像她不吃就是不給人家麵子似的。柳玉竹隻好趕緊一樣一樣的吃,不過她故意減慢了動作,不然照這麼吃下去,一會晚飯都不用動筷子了。
南宮冉被一群老大娘拉著問個不停,比如:小哥今年幾歲了?家裏可有婚配啊?
南宮冉這不要臉的,指著柳玉竹就笑道:“她就是我娘子,我們新婚不久,因為家中出了些變故才到處奔走的。”
聽到這話,柳玉竹差點把嘴裏的糕餅一口氣噴出來,誰是她娘子啊!
柳玉竹咬牙切齒的瞪著南宮冉,而後者卻毫無自知,依舊喋喋不休的說著他們如何如何恩愛,那臉不紅不白的模樣,就像是真事似的。
柳玉竹冷哼一聲,把手裏的糕點都放在桌子上,起身就往外走,南宮冉趕忙跟上來拉住她。、
“娘子!”
柳玉竹將袖子裏的匕首一下橫在南宮冉的脖子上,大有你再動一下就血濺三尺的意思。南宮冉卻沒被她狠戾的表情嚇到,依舊笑眯眯的。
“娘……”#@$&
話音未落,柳玉竹手下發力,在他的脖子上割出一道血痕:“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惡心我還是有什麼其他目的,但我警告你,我早就嫁人了,除了我夫君其他人在我眼裏都一文不值!要是再被我聽見一句胡言亂語,別怪我手起刀落割斷你的喉嚨!”
下山這麼就的日子,她每夜入眠半夢半醒間都會看到施韻舟的影子,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安全抵達紫雲山跟墨藍他們會合。
他要是知道自己獨自下山肯定會很生氣吧,大概會立刻什麼都不顧的飛奔下山,可是他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去了哪。
每每想到這裏,柳玉竹的胸口就像壓了一塊大石頭,萬分難受,偏偏南宮冉這家夥卻跟個登徒子似的非要嘴上占自己便宜,讓柳玉竹恍惚有種自己對不起施韻舟的錯覺。
雖然她是無心無愧吧,可就是覺得這事非常惡心,可眼前這情況她偏偏又擺脫不了。%&(&
南宮冉看著柳玉竹,隻見對方盈盈的杏眼中泛起一層柔柔的水光,竟是委屈的要哭出來了。
“對不起柳姑娘,我不會這樣了。”
見他言辭懇切,柳玉竹冷哼一聲收了手中的匕首,不屑道:“我隻是身上沒錢才不殺你!”
若是她自己有錢,她早就自己逃跑了。
不過眼前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她的小白芷還在南宮府上。
兩個人當晚在村民的家裏休息下,柳玉竹被安排進了一間非常大的廂房,雖然陳設比較簡陋,但好在被褥都比較幹淨,也沒什麼灰塵,柳玉竹喝了杯茶,將屋門鎖好,就吹燈躺下了。
誰知好死不死半夜又有人敲門,柳玉竹一下就驚醒了。
聽到咚咚的敲門聲,柳玉竹慢悠悠的坐起來。難道又是惡作劇?應該不會,南宮冉這家夥都被訓斥了一頓,總不會這麼無聊的又來騷擾她。那門外的會是誰?這家裏的村民有什麼事找她?
可仔細想想也不對啊,若是村民敲門的同時就該自報身份,自己才好放心的給對方開門,可門外的人卻沒有,隻是一個勁的敲。
有了昨晚的經驗柳玉竹也沒那麼害怕了,畢竟昨晚隻是敲了一會對方就自動離去並未進來,她一隻手握著匕首,一隻手抓著毒粉,輕輕靠在床板上。
不過這次對方顯然沒那麼容易善罷甘休,過了一會,就看到一道黑影貼在了門上,接著便傳來卡拉卡拉撬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