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柳玉竹那解熱的方子給孩子喝下,卻久久不見好轉。

秋離也跟著著急,說不行讓墨藍帶著孩子去山下看看,柳玉竹抱著小白芷,臉色陰沉。

“你覺的山下那些郎中會比我更厲害?”

“……可眼下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柳玉竹看著小白芷難受的皺著一張小臉,心疼的深吸一口氣,手背上的青筋都跟著突顯出來。

接下來她說的話卻讓秋離跟墨藍都心驚肉跳。

“孩子不是得病了,是中了蠱。子母蠱。”

“什麼?!”

還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怪不得這次她逃走的能那麼順利,原來是早對孩子動了手腳,逼她不得不出山。

米雅,沒想到這個女人的心腸竟然這麼歹毒!

如果說原來她對米雅還存在那麼一絲的敬佩,如今就連那一絲也蕩然無存。簡直豈有此理,為了達成目的,竟然連一個未滿月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柳玉竹起身穿上鞋,將身上的衣服也換了一套,背上孩子對秋離說:“你跟墨藍暫時待在這,就算我遲遲不歸也不要下山去尋我。切記。”

“小姐!”秋離怎能放心柳玉竹一人下山,可是主子的命令又不能違抗。

柳玉竹這麼安排自有她的道理,王上發現她潛逃後肯定也會差人下令找一段時間,畢竟自己也是個難得的醫者,若是以後碰上個什麼病,還是需要用到她的。

可她的作用也並不是那麼大,畢竟方眼望去,中原的醫者數不勝數,誰都可以代替她這個位置。

若是墨藍跟秋離都隨著她一起下山,那目標就會更大,暴露的可能性也會更高,所以為了方便行事,她最好是一個人帶著孩子下山去找米雅。、

何況那個女人陰險毒辣,此去危險重重,她也無法保證秋離他們的安全,最穩妥的辦法還是將他們留在這比較好。

等柳玉竹換上一身男裝,又將臉部易容成一個相貌平平的男子後,她便帶著小白芷下了山。一路上碰見人她就裝啞巴,問路全靠寫字。

因為怕別人懷疑,她特意將字寫的非常醜,歪歪扭扭勉強能認出幾個。好在她裝束低調,一路下來也沒被人發現端倪。

好不容易,她終於從紫雲山到了洛城,立刻找到司馬家。

開門的是個兩鬢花白的老叟,見了柳玉竹他也有些不耐煩,“我這不收雜役。”

見眼前的門縫馬上要合上,柳玉竹趕忙擺手,連比劃帶寫的告訴對方:我不是來找差事的,我隻是來找個人。

老叟眯著一雙渾濁的老眼看她:“你找誰啊?”

心想一個小啞巴能是這府裏的誰的親戚啊?想來想去也猜不出來。

直到柳玉竹在門上寫下‘司馬夫人’幾個大字後,老叟的眉頭的徹底皺起來。一腳踹在柳玉竹的腿上,推著門就要把人趕出去。

好在柳玉竹眼疾手快的按住了門板,她從袖子裏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癢癢粉,朝對方一把撒去,那老叟頓時抱著肚子軟到地上,跟隻發了瘋的猴子一樣,全身的撓癢癢。

見他倒地不起,柳玉竹趕忙跨過他跑了進去。本來是想進去快點找到司馬夫人的房間的,可是沒一會,她就在院子裏跑迷路了。

這院子竟然這麼大,裏三層外三層,全是相似的花花草草,長廊連著長廊,好像一個閉合的圈沒有盡頭。柳玉竹一頭紮進去就開始迷路了。

怕一會有人追上來,她隻能先找個地方躲起來,走到一間屋子前敲了敲門,見裏麵沒人回應,立刻踹開門躲了進去。

讓她意外的是,這間屋子竟然的空的。環顧四周,不止是人,連什麼家具擺設也沒有。

一般大戶人家都不會讓屋子這麼空空蕩蕩的,就算沒人住,也會在裏麵放一些東西,那樣才不會顯得過分寒酸而有失禮節。

可是這間屋子為何會這麼空。

柳玉竹在這屋子裏轉了一圈,很快就發現哪裏不對了,這間屋子好像曾經發生過火災,盡管牆皮被重新粉刷過,仔細聞還是能嗅到一股若有如無的糊焦味。

柳玉竹從自己身後的包裹裏把小白芷抱了出來,孩子還是病懨懨的,小臉蛋發燒紅得不行,聽到柳玉竹再叫喚她,也隻是有氣無力的睜開眼看了看,又無力的合上。

柳玉竹心疼的把孩子抱在懷裏哄了哄,等孩子睡去後又放回包裹裏背著,等她逮住米雅非得要她好好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雖然師父曾說,醫者父母心,身為醫者千萬不能心存惡念。可如今是米雅傷害她女兒在先,若是誰敢傷害她身邊的人,就別怪她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