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說,蠱蟲這種東西大概需要十年左右的時間才能培養出來,當然,還要排除煉蠱期間一切失敗的可能性。不過米雅實際年齡也有五十多歲了,看她那間茅屋裏的蠱蟲密密麻麻,各式各樣,不說上萬肯定也有成千了,要拿來對抗唐華國的那些人,肯定不在話下。
可米雅為何說不行呢?
好不容易才想出的計策,柳玉竹還是有些不死心,又湊到米雅身邊軟磨硬泡起來。
“米雅姐~你是不是舍不得用你那些寶貝蠱啊?你放心,成功之後你那些蠱蟲我可以十倍賠給你!”
柳玉竹這可不是在說大話,隻要能贏了唐華國,這天下就是鳳羽國的了,到時候作為第一功臣那自然是要什麼賞賜都不成問題的,區區幾隻蠱蟲,再培養就是,大不了她今後餘生就一邊給人治病一邊跟著米雅煉蠱了。
米雅轉過頭,視線在柳玉竹身上輕輕掠過,不帶一絲溫度:“你以為是我舍不得那些蠱蟲嗎?”
柳玉竹被她這涼颼颼的眼神盯的一愣,也有些茫然了,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不是這個,還會有什麼理由?
米雅搭在床沿上的手忽然握得咯吱響,像是回想起來什麼不堪的往事,一雙冰冷的眼睛像是要迸發出火一樣的光。
柳玉竹被她模樣嚇得一動不動,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半晌見對方都不發聲,才壯著膽子緩緩的問了一句:“米雅姐,到底怎麼了?”
米雅轉頭看著柳玉竹,“你們都覺得蠱術厲害,其實不然,萬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沒有什麼可以永占鼇頭。若是今日我用蠱衝擊退了唐華國的軍隊,不出半月,必有人會闖入苗疆屠盡我們蠱窯族。每行都有每行的規矩,誰也不能逾矩。”
柳玉竹聽著她這話,雖然還是有些雲裏霧裏的,但至少還算明白了點。
米雅的意思是,他們蠱窯族也是受製於人的,不能大規模的亂用蠱術禍亂世間,否則必自食惡果。柳玉竹見事情如此,也不好再強人所難,隻好作罷了。
忙活了一下午卻無功而返,柳玉竹的心情不免有些落寞。
她走到半路才想起盤子還落在米雅哪裏,不過眼看前麵不到幾十米就回到自己的軍帳了,想了想,還是改日去她那拜訪時再一並拿回來的好。
柳玉竹回去時就見施韻舟跟小七正一人手裏握著把劍,站屋子中央相互抵著對的脖子大眼瞪小眼,心裏也不急,隻感覺有趣的很,盡量靠邊走著,慢慢挪到兩人身邊。
“喲,趁我不在欺負我徒弟呢。”
這話是跟施韻舟說的。
施韻舟知道柳玉竹知道他們不是在真動手,隻是比劃著玩罷了,但心裏還是有些憤憤不平。
不由得看向柳玉竹的眼神多了幾分委屈哀怨:“你也不看看我這脖子被她劃的,還我欺負她,明明就是她在欺負我!”
柳玉竹掰開他們倆的劍,湊近施韻味舟仔細瞧了瞧,別說還有三道不淺的抓痕,一看就是用手撓的。
柳玉竹嘖嘖搖頭,依舊站在小七這邊:“要不是你惹了我徒弟,她能撓你麼。肯定是你先起的頭。”
小七也趕忙附和著點頭,指著施韻舟:“沒錯師父,就是他,竟然趁我不在偷吃我的桂花糕!擺在桌子九塊,我回來就剩下三塊了!”
柳玉竹轉頭看著桌子今生的三塊桂花糕,和一桌的碎屑,又看了看施韻舟:“真是你偷吃的?”
“誰偷吃的,那幾塊桂花糕就放在桌子擺著,也沒寫著是誰的,我哪知道?再說這是我的軍帳,我吃幾塊擺在我軍帳裏的桂花糕,也算偷吃?好笑。”
柳玉竹點點頭,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這一大一小竟然為了幾塊桂花糕就比劃起劍來了。至於麼。
柳玉竹攬過小七的肩膀,拍了拍:“沒事的小七,既然是你師母吃了你的桂花糕,那就讓他明日下山給你再買十包回來,都給你吃好不好?”
沒想到犧牲了六塊桂花糕竟然能換來十包,小七杏核似的大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看著柳玉竹確認:“真的給我買十包?”
“我答應你的還能有假?”
把小七哄樂了,施韻舟卻開心了。自己一天練兵累得要死要活的,憑什麼下山給這個臭丫頭買桂花糕,有不是自己娘子要吃。他才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