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詳細商談了一陣,恰好呂博搜集到了新的信息,柳玉竹就讓他送進來一道分析。
呂博傳來的消息是有關潛逃的獵豹。
他也知道自己的陣前逃脫,睚眥必報的暗影必然饒不了他,許是早就摸透了暗影的性子,知道他會先往遠處去追,廣撒網,再慢慢收束搜索範圍,這套方法本來是管用的,但奈何暗影的手段太過殘暴,有太多匪賊撐不住出逃,因此到往回收束搜索範圍時,展開搜索的匪賊們大抵已經不抱希望,開始鬆懈懶怠了。
但暗影沒有發現他們的懶怠也是因為那些出逃的匪賊身手實在不夠看,因此總能輕易被抓回來,而監管匪賊舉止的灰鷹又不知為何並未上報搜索懶怠一事,因此獵豹是摸準了這個套路,準備等他們懶怠時一舉突破,到時就再沒人能找到他的蹤跡,從此脫離暗影的追殺。
而摸清情況的柳玉竹一行人正是利用他的這個心理,準備借此守株待兔。不過,為了預防萬一,柳玉竹也是做了兩手準備,讓呂博的人夜裏穿著與那些山匪的裝扮類似的衣服在獵豹周邊晃悠,一邊假作搜尋著獵豹的蹤跡,讓他不敢輕舉妄動。隻在夜間“搜尋”,一個是為了混淆衣物的相似度,再一個更是因為夜間才分別獵豹借著夜色潛逃。
因此直到現在,獵豹都還在他們的可控範圍之內。
即便如此,他們也還不能大意,畢竟獵豹的動向可以盡量控製,卻不能完全把握住,萬一他彈盡糧絕決定放手一搏突破出去,這邊的計劃就得盡數提早了。
讓暗影的人發現獵豹,牽動暗影那頭的線,最好是要在與趙家商談妥當之後較為合適,因此與趙家商談一事宜早不宜遲,由莫家首當其衝受到趙沁茹傷害的莫雲璿出麵與其商談為最佳,由於莫雲璿的怪病,柳玉竹也會同行前往。
聽說莫雲璿要去同趙承旭商談時,張池不由擔心地看了她幾眼,當柳玉竹說出她也會同行時才稍稍鬆了口氣,麵上又轉為平日雲淡風輕般的笑意。
柳玉竹見狀有些失笑,起身施禮:“那我就先回去,讓人往趙承旭那裏遞個信了。”說著回身往裏屋走。
屋裏剩餘兩人起身目送,張池也知道她為了掩人耳目住在莫雲璿院子裏的偏房,沒想過柳玉竹會躲在屏風後偷聽,因此目送柳玉竹離開後,張池也向莫雲璿施禮:“時候不早了,張某也先告退了。”
張池平日也是穿過裏屋,從後門進出入的,離開時會路過莫雲璿,見他要回去了,莫雲璿一急,上前追了兩步要去拉他:“張公子且慢!”
不曾想張池聽了她的話立時回過身來,莫雲璿一下刹不住腳,徑直撞到他懷裏去,隻一瞬,兩人立馬退開來,一個是驚的一個是羞的。
張池隻覺方才一陣芳香撲入懷裏,但卻來不及多想什麼,不由問道:“你沒事吧?”#@$&
自然是問的她的怪病。
莫雲璿本就沒出過這樣的糗,結果人家被撞了還反而關心她的情況,麵色愈發紅潤的同時也做出了一個決定,眼神堅毅地看向他:“張公子,我覺得張莫兩家的婚事……可以應下了。”
張池愣了一下,卻沒有預想中那樣欣喜,而是正色道:“你覺得可以應下,是因為覺得我事事願意縱容你,即便不碰你不接近你也能諒解你,所以才有這樣的選擇嗎?”
莫雲璿聞言有些慌張,連忙擺手:“不是的……誠然,兩家開始籌備親事一事是為了混淆胡度的眼線擾亂視聽,但我還是希望婚事能在事情平息之後再進行。且……雖然我不知道是否能成行……但是洞房……我會努力試試……”她突然想起之前柳玉竹說的,是讓她主動去接觸張池,方才隻是被動撞上了,說完這句話後,她又緩緩抬手伸向張池。
早些年與張池無甚交集,卻願意體諒自己將他推下水池因而患上風寒一事,已經讓莫雲璿頗為愧疚的同時很是感想他願意體諒,最近這段時間他對自己的照料和關心更是做不得假,莫雲璿自認在行商時善於察言觀色,在對他還懷有些許警惕時更是謹慎理智地觀察過他,愈發確定他確實是一腔真心付於自己。%&(&
雖說父母願意體諒她不嫁,但她自己卻不願意一輩子帶著病過活,若是真有合適的人選,她不會壓抑著自己的心情,退一步說,她也不是離了婆家就無依無靠活不下去的女子,真到了最壞的境地,她也不至於走投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