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心焦時確實因為這個香囊一夜好眠,希望這次也能讓她盡快入睡吧。

又在床上翻滾了一會,最後也不知是藥還是香囊起了作用,不多時,柳玉竹的呼吸也沉了下去,手裏還下意識緊攥著那個小小的香囊。

另一頭,施韻舟把那個被秘藥迷暈了的匪賊丟給墨藍,讓墨藍帶走了一半暗衛隊回去護著柳玉竹,自己則帶著另一半,讓他們在山寨周邊守著,預防萬一。

他帶著一壇濃香醉人的陳釀找上另一個匪賊,笑著衝他揚了揚手裏的酒罐子:“大哥,喝兩口?”

沒喝幾口,那匪賊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反倒是吃了解藥的施韻舟,把那幾乎空了的小酒壇子踢開一些,讓暗衛把此人拖到角落裏安置好了,迎著日出“小心翼翼”地尾隨著齊老六一家子的車離開了邊江城。

第二天一早,得了消息的莫雲璿也聽說過那暗影的名頭,想著柳玉竹心裏應該不好受,去了她的院落想開解開解她,卻不想她看起來不像是徹夜難眠的樣子,精神頭也還算好,才稍稍放心下來,又同她說了幾句話,才回了自己的院落。

昨夜發生了許多事,她隻來得及交代了呂博讓俞文延今天不要上門拜訪,想來他們夫妻倆眼下應該正不解著,於是又叫來呂博,繼續昨天沒交代完的事。

“夜探智府?”俞文延驚得瞪了瞪眼,似乎有些聽不懂這位自稱呂博的大哥在說些什麼,回頭看了一眼許晴,顯然她也沒太明白。

呂博點了點頭:“是的。因為少夫人說俞先生輕功了得,智府上下防備並不森嚴,隻是進去診斷病症,於您而言不是什麼難事的。”

俞文延隻覺得眼角有些抽搐:“呂先生,勞煩您務必不要在我師妹出嫁之前,輕率地說出‘少夫人’這樣的字眼,否則我無法保證您在我這裏的待遇的。”

呂博了然地點了點頭,無非就是在俞文延這裏不這麼稱呼她,此時他突然理解了少夫人再三交代的“不要去招惹妹控”是什麼意思了。

俞文延則是有些猶豫地側頭看向許晴,即便對方是位老夫人,到底是不經人同意地進入一位女子的房間,於是不由看向自家夫人,卻發現許晴似乎並不在意,甚至已經嗑著瓜子看起戲來。

似是感受到了俞文延的幽怨,許晴拍了拍手上的屑,衝他笑了笑:“無妨,你去吧。我家夫君可是正人君子,才不會趁人之危,再說我難道還怕比不過一個人老珠黃的老嫗不成?”說著,神情又肅然起來,“再說,替那位老夫人看病是有可能幫助常老先生平反的對嗎?之前白老不是說了,玉竹眼下身體狀況不佳,在她調理過來之前,最忌情緒過大起伏,自然是要盡全力幫她,我們四處遊曆著找華佗老神仙不正是為了此事嗎?”

許晴說前半句時,俞文延還是不太滿意這個說法,但後麵半句倒是讓他稍微冷靜了下來。

確實,現在不是猶豫這些事的時候。如果按這個說法,就能讓胡度更孤立無援幾分,到時候胡度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關在籠子裏的病虎罷了。

俗話說得好,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做人太過不厚道,就不要怪身邊的助力都離自己而去,甚至幫著敵人來對付自己。

不過自己最近似乎太過憂心自家師妹的事了,在許晴麵前未免有些夫綱不振,或許晚些時候應該鞏固一下自己的家庭地位了。

俞文延深覺有理,許晴卻似是感受到了什麼,不禁打了個寒顫。

看著一地的“屍體”,倒在血泊中的齊老六和他的妻女,施韻舟正要再做動作,遠遠就有一支箭朝他射來,紮在身側的樹幹上,驚得他掉頭就跑。

來的正是莫府安排的扮演出診大夫的人,隻是這麼來一箭倒是他們的自由發揮,雖說嚇了他一跳,但若有眼線盯著,這反倒是最好的保護色。

這樣忙活了一天才在齊老六一家跑出邊江城管轄範圍後將他們一家子“殺害”,然後再趁著黃昏未盡城門未落之時,趕回邊江城,叫醒那位同夥,一起回到山寨去。

雖說這般折返有些麻煩,但卻不能說是完全無用,暗影是個疑心深重之人,麵對疑心重的人,自然是越謹慎越好。

尤其是他回到山寨時,在聯絡點看到呂博的手下留下的字條,更是冒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