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藍不由側目:“喲嗬,主子今兒個不吃醋了?”
“爺心情好,不跟個小姑娘一般計較。”施韻舟把叼著的草根換了個方向叼著,看向墨藍,“你小子心情也不賴嘛。”
今天早上柳玉竹對著食堂角落笑得一臉促狹的時候他順勢看了一眼,剛好看見墨藍拉了秋離一把,然後又回了他們的座位不知談了些什麼,從那會開始墨藍的嘴角就沒下來過。
墨藍聳了聳肩,不置可否:“不算太壞。”
許是被馬車這頭的氣氛感染了,鏢師們也稍稍放鬆了緊繃的神經,一邊警覺著周遭,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談,讓這兩天風聲鶴唳的鏢隊氛圍多少輕鬆了些,不至於沉浸在失去友人的悲痛裏,或無休止的驚慌之中。
突然,樹林裏傳來些許動靜,鏢師們身子僵了一下,全都再次警戒起來,就連陶城主後來雇的幾個鏢師也跟著警戒了起來。
從林子裏躥出來的是著一身黑衣男子,隻見他目不斜視地越過幾個鏢師,自若地在施韻舟身邊行了個禮,附耳低語幾句,施韻舟點頭示意,此人才退下,再次隱入一片樹林中。
這四個人隨行幾天,鏢師們多少也見過幾次那些黑衣人,知是那位施公子家的暗衛,所以在見著那人出現時才由著他走向施韻舟。
但這並不代表不需要戒嚴了,行進途中突然出現本不該出現的施家暗衛,這本就不尋常,因此鏢師們都略有些屏著呼吸地看向施韻舟。
果不其然,施韻舟麵色沉沉看向眾人道:“大家要注意,前麵有埋伏。據線報,帶頭的是之前襲擊你們的那個人。”
他們與莫家合作,自然不能打無準備之仗,料到有可能會卷土重來,施韻舟事先讓呂博派人去查了當時襲擊莫雲璿的那夥人,當時為首的就是這個叫獵豹的家夥,所以他的暗衛輕易認出了就是之前襲擊他們的人。
當然,就呂博他們帶來的信息,他們的頭頭暗影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主,隻怕這夥人此行是領了死命令出來的。
施韻舟簡單同他們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局勢,凜聲道:“此戰艱難,我的暗衛也會從旁掩護我們,但在解決真正的幕後黑手之前,為避免暴露他們的實力,真正要去打此戰的還是諸位兄弟。但我敢保證,在有與他們交手經驗的兄弟們、新加入的兄弟們以及我的暗衛們聯手之下,我們的敗率低得微乎其微,甚至,在得勝凱旋之後,你們將會是我鎮國公世子的座上賓!”
鏢隊裏頓時一陣喧囂,他們知道這位施公子必然來曆不凡,卻不想竟是鎮國公世子。
鎮國公世子是誰?雖然是隻有五品的驍勇將軍,卻是兩年前擊退了涼國、讓涼國數十年都不再有起兵之力、甚至不知怎麼讓涼國成了附屬國的那位施小將軍啊!
見眾人有了戰意,施韻舟滿意地點了點頭。此事眾人正穿過樹林而行,正在樹林最深枝葉最繁茂之處,落鳳坡那夥匪賊又身著盔甲不便在草叢中打遊擊戰,外頭又有呂博的人和暗衛隊看守著,施韻舟把所有鏢師召集過來,稍作部署安排了一下,眾人聽了他的計劃,深覺可行,皆躍躍欲試起來。
午時一刻,雖說是初冬,但地界偏北,即便到了正午也感受不到什麼暖意,陽光打在身上那些許的暖還沒透進衣服裏,就被凜冽的寒風無情地吹散了。
寒風呼嘯著吹進不遠處的樹林裏,樹林之間那條依稀可見的林間小道仍舊空無一人,隻有那些四季常春的樹葉被風吹得嘩嘩作響。
獵豹不耐煩地抓過身邊路過的一個小弟怒斥:“不是說他們吃完午飯就差不多該出了林子嗎?怎麼午時一刻了連個人影都沒!”
小弟被嚇得顫顫巍巍,連聲音也抖得有些難以辨別:“他他……他們可能就快出來了……小的再讓人去探探……”
獵豹推搡了那小弟一把,怒聲低吼:“讓斥候給我探!”
“是!!”
那小弟嚇得落荒而逃,跑到斥候身旁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那斥候是上次同獵豹一起出行的,上一波的兄弟傷了許多,才帶著一波沒受過傷的弟兄出來,他一個斥候談不上傷不傷的,又對他們比較熟悉,就又跟著獵豹一起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