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終於到了。”
連續七天沒下雨了,揚州城的地上卻仍舊潮濕,抬起腳還會帶起泥土,今日的天氣還是陰沉沉的,看不見太陽似乎隨時可能下雨。
柳玉竹帶著兩個傷號終於回到了揚州城,被刺殺時馬匹也死了,幸好路上還有過往的商旅,柳玉竹好說歹說才讓商旅接納了她們,帶回了這裏。
“小姐,是秋離沒用,沒能保護好你,害得小姐一個人麵對三個窮凶極惡的刺客,浪費了小姐一顆珍貴的清靈丹,奴婢太沒用了。”秋離經過柳玉竹的治療也醒了過來,隻是醒來後得知事情經過,把責任都攬了下來,心中愧疚不已。
張二狗的腿傷還需要一段時日修養,傷筋動骨一百天不是開玩笑的,聽秋離這樣說,也是低下頭,憨厚的臉上滿是愧疚自責。他也認為自己太沒用了,當初在荷花鄉他要報答柳玉竹的恩情,甘願成為車夫兼保鏢,但是卻成為了累贅,這讓他很是難受。
“好了,秋離,你我名為主仆,實為姐妹,自當生死相依,別說這種見外的話。”柳玉竹嗔怪了一句,素手輕拂鬢發,輕柔道:“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嘛,那三個刺客雖強,還不是栽在我手中。”
秋離眼冒紅心,滿是敬佩道:“小姐是最厲害的,當初一個人闖到涼國月城,救出公子的時候,秋離就知道了,嘻嘻。”
“算你這丫頭眼光好,你家公子當初在我手裏就是處處吃癟,他就跟個二傻子似的,本姑娘略施小計,就讓他死去活來的。”死裏逃生之後,柳玉竹也心情放鬆許多,調笑秋離道。
不過這種心態在進入揚州城後就被徹底打亂了,柳玉竹隨處可見揚州城百姓談論著常老的事。
“嘖嘖,我還以為新來的巡按禦史能讓揚州城政治清明呢,沒想到背地裏竟然是個大貪官,料想不到啊。”
“誰說不是呢,皇帝陛下竟然派來這麼個大貪官來做巡按禦史,可見陛下的眼光也有問題啊。”這是柳玉竹從兩個年輕讀書人聊天中聽到的。
“誒,看著巡按大人一把年紀了,居然色心不死,還收了個義女,嘿嘿,會玩。話說那老家夥,還能行嗎?”
此時臨近午時,菜市場熱鬧非凡,買菜的大媽很多,也都在熱烈地討論著:“能不能行,你去問問老頭子地義女唄,她最清楚了。”
“誒,你看,那不就是傳言地巡按禦史的義女柳玉竹啊,她竟然還敢回來,嘖嘖,這下有好戲看了。”也有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認出柳玉竹,菜也不買了,對著這邊指指點點。
秋離大怒,提著劍就要衝過去給她們兩劍,柳玉竹拉住她,麵色淡淡道:“秋離,算了,她們也就是一群喜歡嚼舌頭的愚婦罷了,拿她們撒氣有什麼用?”
秋離憤憤地放下劍,眼睛死死地盯著指點的婦人,恨不得咬死她們。
來到租住的院子,柳玉竹在大唐見到了常老。
“義父,外麵謠言傳得這麼猛烈,您有什麼辦法解決嗎?”進來後一眼看到常老並沒有擔心中被外界謠言擊垮心誌的頹廢模樣,這讓柳玉竹的憂慮減少大半。
“玉竹,你回來了。”常老聽到聲音連忙抬頭便見到柳玉竹,頓時高興起來,隨即注意到柳玉竹滿身狼狽,兩個仆從甚至受了不輕的傷,關切道:“玉竹,可是路上發生了什麼事,為何他們受了傷?”
柳玉竹讓人把秋離和張二狗扶到房間休息,歎息一聲,道:“義父,我在大江鎮聽說了揚州城裏的傳言,玉竹擔心您,便丟下那邊的事趕回來,在途中遇到刺客,秋離她們也因此受傷。”
常老聞言神色一冷仔細查看了兩遍柳玉竹,見她沒受傷才放下心來,但眼中煞氣不見消退,“那些人還真是無法無天,竟敢趁著軍隊救災,揚州城力量空虛作亂。”
“會要讓他們付出代價的。”柳玉竹接了一句,看著常老道:“義父沒事就好,玉竹還以為義父會被謠言打敗呢。”
“哈哈,玉竹放心,老夫這些年也不是白活的,大風大浪經曆多了,不在乎這點小場麵。”常老撫著胡須笑道,“不過,老夫也不會坐視被人詆毀。背後煽動之人就那幾個,其他人我暫時動不了,揚州知府卻還是能將他打下去的。”
“義父準備如何做?”柳玉竹好奇道。
“不是準備做,而是已經做完了。老夫的人截獲了揚州知府送往京城的奏折,他將大半責任推給老夫了,其心歹毒。”常老哼了一聲,拉著柳玉竹坐下,柳玉竹在大江鎮做的事他都知道了,非常符合他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