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城中那些士兵接到的命令不是出自你口,而是知府吩咐得了?”柳玉竹理解了他的話。

“這是當然了,我的話連這間屋子都出不了,還能命令那一千城衛軍?”宇文重道。

柳玉竹目光閃動:“那你想不想奪回屬於你自己的權力,重新掌控城衛軍?”

“當然想了,我每天做夢都在想。”宇文重苦笑道:“我看你也不是尋常人,可是那知府背景深厚,乃是江北道節度使胡度的外甥,而那胡度可是皇帝陛下跟前的紅人。要想扳倒知府,就必須正麵對上節度使,唐華國能有幾個有這樣的能力?”

“官場上的事我也不太懂,我隻知道一個道理,無論是誰為禍百姓,就一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柳玉竹目光堅定,她沒想到一件看似不大的小事竟然會牽扯如此之廣,但是她無畏。

“你隻要回答想不想奪回權力,想的話就聽我的話,過幾天我會再來找你的,不想的話就當我沒說。”柳玉竹此時威嚴的就像是一個女王,目光澄然,眼神堅定。

右手摸出一根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紮在宇文重的脖子上,道:“銀針上抹了劇毒,如果你不想合作,那就乖乖閉嘴,別把今日的話說出去,否則劇毒爆發,你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我貌似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宇文重愣了下,無奈地說道。柳玉竹輕笑一聲,倒像是一個真的女魔頭了:“嗬嗬,我親自出手了,就不會讓你有拒絕的機會。”

收服了宇文重,柳玉竹卻並沒有安排他去做任何事,這種依靠威脅強行收服的隻是屈服於死亡才臣服的,風險很大,需要時間觀察。

這也是她第一次用毒來控製一個人。

回到暫居的院子已是淩晨了,柳玉竹老遠便看到院子裏有好幾個捕快,其中兩個還拔出了刀,正在和張二狗秋離對峙。

走近些,柳玉竹聽到他們的對話,“有人舉報女魔頭藏在這個院子裏,知府大人命我們前來搜查,識相的趕緊讓開,否則別怪我們刀劍無眼。”領頭的捕頭說道。

張二狗張開雙手攔住他們,氣憤道:“這是哪個爛嘴巴的汙蔑的,我們可都是本分人家,怎麼會窩藏女魔頭,官爺您一定是搞錯了。”

“搞沒搞錯,大爺我心中有數,打開大門給我們搜查,若是沒有,自然不會冤枉你們。”捕頭舉著刀,氣勢淩人道。要不是看在張二狗身材魁梧,手中還拿著把菜刀,哪裏還會囉嗦這麼多,早就衝進去了。

“官爺,屋內還有小孩子,你們這又是刀又是劍的,會嚇壞小孩子啊。”秋離恨不得一劍劈了這群欺軟怕硬的家夥,但為了保護小蘭兒,不得不低聲下氣。

官差們卻沒那麼容易說話,仍舊要搜查屋內,小蘭打開了門,從中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來,“秋姐姐,他們要幹什麼啊?”

秋離擔憂道:“這裏沒你的事,趕緊回去好好待著。”小蘭兒卻害怕地從屋內跑了出來,縮進秋離的懷中,瑟縮地道:“秋姐姐,蘭兒好怕。”

這下沒有了理由阻止官差搜查,幾人如狼似虎湧進屋內,一番翻箱倒櫃,幸好秋離早就把金銀藏起來了,這才沒有遭了毒手。

隻找到一些不值錢的東西,官差們興致缺缺,拿刀頂在張二狗的脖子上,道:“你們家值錢的東西放在哪了,痛快地交出來,老子還可以給你們一條活路,不然打斷你的狗腿。”

張二狗畏懼地求饒:“官老爺啊,俺們家真的啥也沒有,飯都吃不上了,哪還有值錢的東西啊。”

一番威脅恫嚇無果,官差們不耐煩地表情越加明顯,眼看著白跑一趟極不甘心,眼角瞥到一旁縮在秋離懷中的小蘭兒,露出猥瑣的笑來:“既然你們拿不出值錢的東西,那就把你們的女兒交出來吧。正好過兩日是知府大人的生日,把你這麼可愛的女兒獻給知府老爺,知府老爺一高興,指不定賞你一大堆金銀財寶呢,你就賺大發了。”

說著便要去搶小蘭兒,秋離見狀再也忍耐不住,抽出藏起來的寶劍,一劍就削掉了一隻耳朵,猶自不解氣地道:“你們這群畜生,搜刮百姓血汗錢還不夠,竟然想要強搶幼女,簡直是畜生不如。”

這一下捅了馬蜂窩,其餘捕快紛紛抽出刀來,將三人包圍起來,領頭的捕頭捂住流血的耳朵,尖聲叫道:“就是她,她就是女魔頭,抓住她,向知府老爺領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