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韻舟無聊地抱著奶娃娃,見柳玉竹跟鋸嘴葫蘆一樣,忍不住沒話找話道:“誒,你說,咱們給這個孩子起個名字怎麼樣?總不能一直管他叫奶娃娃吧?”

柳玉竹白了施韻舟一眼,轉過身繼續靠著柱子閉目養神。

“叫小白?要不小黑?要不叫希望?”

“算了算了,還是叫醜兒吧,你看他皺巴巴地,長得這麼醜。我媽說小孩子起賤命好養活……”

“你真是夠了!”施韻舟一直巴拉巴拉地說個沒玩,柳玉竹想要趁這會休息一會兒也不行了,打斷道,“你試試看在水裏泡兩三個月,你也會醜,說不定還沒人家好看呢!醜兒,你才醜兒呢!”

施韻舟被柳玉竹忽然氣勢洶洶的一通教育,訓懵了,抱著孩子弱弱道:“那不然要叫什麼啊?”

柳玉竹思索了下,開口道:“叫澈兒吧!”

就當是上天憐惜,同樣也給了澈兒一個重來的機會吧!

施韻舟想了想點了點頭,說:“澈兒倒是挺好聽的,隻是他姓什麼?”

柳玉竹無奈,心道這人怎麼話這麼多呢,再對上施韻舟那雙充滿希望的桃花眼,柳玉竹瞬間了然施韻舟所想,故意惡趣味道:“他既是我親手接生的,那便隨我姓吧,‘柳澈’多好聽呀!楊柳依依,湖水清澈……”

見施韻舟一臉吃了蒼蠅似的表情,柳玉竹更覺得這個名字好。

“哇哇……”

就在柳玉竹和施韻舟因為起名的事情,墨跡的時候。原本一直安安靜靜睡著的澈兒忽然扯開嗓子,放聲大哭起來。

“誒,他,他好像……尿了。”施韻舟感受到自己,托著小不點的手掌一片溫熱,麵色複雜不已地開口道。

“是嗎?”柳玉竹見施韻舟這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沒忍住笑,但還是體貼地接過了孩子。

嗯,澈兒確實尿了,而且還拉了。

柳玉竹淡定地把孩子身上的包裹打開,取出早就墊在嬰兒身下的尿布。

施韻舟捏著鼻子,震驚地看著,柳玉竹有條不紊地處理小東西的尿布,一瞬間覺得柳玉竹的形象高大又神秘,還充滿了光輝。

柳玉竹給澈兒換好了尿布,又抱著軟軟的小東西哄了半天,可小東西還是啼哭不止。施韻舟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痛苦,唐僧的緊箍咒大概便是如此了吧。

這會兒便是柳玉竹也有些為難,哄了小不點半天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可能是餓了。”

施韻舟瞬間瞪大了雙眼,驚訝道:“那怎麼辦?這會兒那裏去給他生奶喝?”

嬰兒是吃奶的,這點常識施韻舟還是有的,可現在這破廟裏就他跟柳玉竹……

柳玉竹枯黃的麵上升起兩道紅霞,耳尖也不自然地泛起了紅,見施韻舟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胸前,惱怒道:“把你的狗眼給我挪開!”

“咳咳……”施韻舟也知道自己這樣確實無力,紅著臉將臉轉開,無奈道,“那你說怎麼辦,咱們現在上哪裏去給他弄吃的?要不我這裏還有點幹糧,它能吃嗎?”

柳玉竹思索了片刻,接過施韻舟遞過來的饃饃,將啼哭不止的小東西塞進施韻舟懷裏,說:“我再燒點水,把這東西磨碎了弄點糊糊,看看他吃不吃吧。”

施韻舟見狀隻能無奈地接過了小東西,手忙腳亂地學著柳玉竹的樣子,抱起來左右晃,嘴裏還念著:“哦,澈兒乖不哭不哭……”

後麵直接變成了“祖宗乖,不哭不哭……”

柳玉竹哭笑不得地看著施韻舟難得鐵漢柔情的一麵,心裏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溫馨。

糊糊很快就熬好了,索性這嬰兒可能餓狠了,倒也不挑食,老老實實地吃完了東西,賴在施韻舟的懷裏又沉沉睡去。施韻舟與柳玉竹相視一眼,彼此都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苦笑,各自靠著柱子沉沉睡去。

次日。

因為帶了個奶娃娃,施韻舟沒辦法再像來時那般,帶著柳玉竹用輕功離開。兩人隻好一腳深一腳淺地抱著奶娃娃,一起走著回去集市。

關鍵,時不時這奶娃娃還會驚天動地在路上扯著嗓子哭嚎。最有趣地是,明明兩人都是輪流抱著孩子,可偏偏這孩子專挑施韻舟抱他的時候,不是拉了就是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