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竹見施韻舟這幅樣子,瞬間氣不打一處來,怒道:“怎麼?本姑娘是有傳染病不成?就一杯子而已,喝不死你的!先說說你今晚的收獲。”

有柳玉竹這段話轉移了施韻舟的注意力,施韻舟馬上就正色起來開始說方才的見聞:“這葉家不僅與城裏的諸多商賈有勾結,就連縣衙與其也有所勾結……”

若不是施韻舟麵上還掛著久久不散的紅暈,隻怕兩人都會被他這一副正經的樣子給唬了去。

柳玉竹早就告知了羅姑娘,兩人的關係。羅姑娘看了看施韻舟,又看了看柳玉竹,眼中逐漸清明。難怪施韻舟死活不肯收下自己這個丫鬟,感情人家對象在這呢……

再看看柳玉竹的容貌,對比一下自己的。羅姑娘心裏暗藏的僥幸火苗,慢慢熄滅。

“……大概就是這樣了,可惜我也隻翻出了一點證據,這些頂多夠治罪葉家的。若是想要把,葉城這個沒作為的縣丞扳下來,隻怕還要再找點證據。”施韻舟說完伸手剛想再喝一口水,又想到了什麼,伸出的手僵在了那。

柳玉竹麵上浮起兩抹紅霞,故意裝作沒有看到施韻舟動作的樣子,接話道:“咳,左右我看這葉城的百姓缺醫少藥的,正好在城外再擺兩天義診的攤子。你便放開手去查吧。”

羅姑娘聽二人如此言語,自又是好一通感謝,不提。

如此,三人便分成了兩個隊伍。柳玉竹每日帶著羅姑娘到城外義診,而施韻舟便早出晚歸地搜尋著葉家與縣丞勾結的罪證。

在柳玉竹幾乎走遍周邊村落前,施韻舟也終於收集到了足夠的證據。

當夜,施韻舟連夜趕到了葉城的直轄巡撫處。亮出了自己老爹專門給他配的令牌,這才親自將證據交給巡撫吳大人。

吳大人倒是個剛正不阿的好官,看了施韻舟遞上來的證據後,帥兵與施韻舟一同連夜趕路回了葉城。

一時間葉城百姓們歡欣鼓舞,而有點身份地位又與葉家縣丞有所勾結的人家,人人自危。葉城的整頓足足用了兩三日的時間,施韻舟全程陪著巡撫一道抓人,甚至親自出手看押犯人……

直到一切風平浪靜後,兩人才與羅姑娘道別,繼續向前趕路。

葉城裏發生的那些小事,都在兩人的心裏生了根。許久沒有獨處的施韻舟與柳玉竹開始時,都有些不能適應。時間長了以後倒也慢慢緩和了過來,隻是兩人都十分有默契地,閉口不提葉城裏發生的那些事情。

一時間兩人又恢複到了原來那種吵吵鬧鬧,歡喜冤家的相處方式。

施韻舟停下馬匹,看了看落下不遠的柳玉竹,喊道:“死色女,你最好速度快點,不然咱們日落前再看不到村落,又得露宿荒野!”

“來了,催什麼催!”柳玉竹不滿地應了聲,動了動酸軟的雙腿,輕輕抽打了馬屁股下,繼續顛簸著向前。

為什麼施韻舟有這麼好的體力?柳玉竹簡直欲哭無淚,她的雙腿內側因為長時間的趕路都被馬鞍磨破了。開始時還能咬牙堅持堅持,但這樣長時間的趕路下來……

兩人最後還是沒能在日落前趕到附近的村落裏,隻能就近找了個林子落腳。

施韻舟一邊拔劍揮開攔路的枝丫,一邊念叨著:“都怪你,又得風餐露宿。咱們的幹糧吃完了,今天要是打不到獵物,今晚咱兩就得餓肚子了……”

柳玉竹心知是自己的過錯,加上身上的不適,也懶得與施韻舟計較。淡淡地應了他一聲,便繼續拖著酸軟無力的雙腿,勉強跟上施韻舟的步伐。

施韻舟神經粗壯,並沒有發現柳玉竹的不對。直到兩人在溪邊紮營時,施韻舟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柳玉竹似乎有些不妥。

施韻舟說不出關心的話,猶豫了半天也隻知道別別扭扭地甩了句:“你現在這裏休息,我去找找看有沒有什麼野味。”

柳玉竹看著步履匆匆的施韻舟,覺得有些好笑,心底莫名有些感動。

很快施韻舟便拎著兩隻肥碩的野兔回來了。柳玉竹已經架好了火,正準備接過施韻舟手中的野兔去清理時,施韻舟卻萬分嫌棄地看了她一眼:“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麼什麼血腥暴力的都會啊?一邊坐著去,小爺我自己來!”

說著施韻舟徑直拎著兔子走到了溪邊,手法利落地將兔子開膛剝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