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竹麵上瞬間鐵青,反唇相譏道:“拜托你自戀也有個度行嗎?見過傻的真的沒見過你這麼傻的!這條街是你家開的嗎?我還不能上街了?我看你也不用打包金瘡藥,多打包點利腦的藥才是正道!”

施韻舟讓柳玉竹連珠炮似的一大段話懟得有些懵,回過神來才氣得跳腳:“京城裏小爺的美色敢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我看你就是垂涎本大爺的美色,見本小爺要走了,這才從學院追出來多看兩眼!”

柳玉竹聽了施韻舟這一番話,隻覺得頭疼得厲害。今天出門怎麼就沒看黃曆了?肯定是不宜出行的!

懶得與施韻舟多攀扯,柳玉竹轉身就要走,用行動證明自己對施韻舟的“美色”毫無興趣。

“誒!死色女!你被我戳中痛腳了是吧!”施韻舟見柳玉竹轉身就走,一點停留的意思都沒有,還以為自己終於在打嘴仗上贏了她,有些沾沾自喜。

柳玉竹轉過身,惡狠狠地看著施韻舟,一字一頓道:“我真想像縫衣服那樣,將你的上下嘴唇,一針一線給縫起來!”

話一說完,柳玉竹再不停留,腳步匆匆地就要逃離施韻舟這個二傻子的所在地。

“死色女!死色女,你等等我呀!”施韻舟見柳玉竹真走了,連忙追了上去。

學院今天沐休,老師和職工們自然也休息了,食堂也沒有開夥。柳玉竹一天沒有進食,又被施韻舟這麼氣了一通,此刻餓得前胸貼後背,隻想化氣憤為食欲,痛痛快快地吃一餐。

“小二,一碗大份的陽春麵,多加蔥花,再加兩個蛋,還有我要加巨辣!”

柳玉竹直接無視了身後追趕的施韻舟,徑直走到路邊的一家麵攤前坐下,自顧自地點菜。

施韻舟也追了上來,舔著臉坐在柳玉竹對麵,招呼小二道:“誒!小二,小二,加一份陽春麵,跟她一樣的就行!”

柳玉竹麵露古怪地看了施韻舟一眼,用極度怪異的語氣問了他一句:“你確定要跟我一樣?”

“咋地?”施韻舟沒察覺出不對,隻當柳玉竹是不想請自己吃麵,高聲道,“小爺我都要走了,同窗一場,你不會連碗麵都不舍得請我吃吧?”

柳玉竹見施韻舟如此回答,隻露出了一個十分古怪的笑容:“行吧,隨您老人家的意。”

很快施韻舟便明白了柳玉竹方才古怪的麵色是為何了。

“嘶,嘶……”

柳玉竹麵不改色地吃著自己碗裏的麵,連多餘的眼神都懶得給麵前吃麵吃得一臉通紅的施韻舟。

施韻舟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水,兩瓣好看的唇也變得通紅,像是兩瓣香腸掛在他的俊臉上,十分滑稽。

柳玉竹吃下碗裏最後一口麵,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問道:“麵好吃嗎?”

施韻舟現在完全是在打腫臉充胖子,明明已經辣的不行了,還使勁往碗裏塞著麵條:“好吃,嘶……可好吃了,真香!”

“噗嗤!”

柳玉竹沒忍住笑出了聲來,見施韻舟這樣子,方才被捉弄的氣也少了不少,開口道:

“這家的麵確實香,但是他家的辣椒更香。每次我心裏有不暢快的事情時,總愛來他們家吃麵,滿滿的辣椒麵混著香軟的麵條吃進嘴裏,瞬間就暢快了……也罷,這種美味,是你們這種不會吃辣的人,永遠都不會明白的,給我……”

施韻舟還在回味柳玉竹的話,那邊柳玉竹已經筷子一伸,直接分走了他碗裏大半的麵條,順帶著還把他碗裏的荷包蛋也一並夾走了。

“誒,你說歸說!把蛋給我留下啊!”

柳玉竹埋頭吃著搶過來的麵條,一個眼神都懶得給施韻舟,見他伸了筷子要來搶蛋,連忙就著施韻舟的筷子一口咬在了蛋上。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柳玉竹的唇瓣還落在施韻舟的筷子上,香軟的荷包蛋咬了一半,兩人卻都呆住了。

施韻舟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那筷子是自己用過的,而柳玉竹此刻碗裏的麵,也是剛剛從他碗裏撈過去的……

曖昧的氣氛在兩人身邊流轉。

平日裏唇槍舌戰的兩個人,此刻麵上都泛起了紅霞。

柳玉竹一樣是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開口蒼白無力地解釋了句:“浪費糧食可恥!”

施韻舟也別過了臉去,不自然地接道:“死色女可真摳門,給小爺踐行就請小爺吃麵就算了,還要搶小爺的蛋!真不是一般的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