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顏若水的出現打破了夜顏和江流羽兩人暫且出現的和平,關於愛情,夜顏實在是無力應付了,她活這麼多年,總共就與兩個男人交往過,卻把自己弄得精疲力盡。
很多人都向往那種轟轟烈烈的愛情,其實轟轟烈烈有什麼好呢?身累,心更累,比如她和江流羽談不上轟轟烈烈,不過是比細水長流稍微激烈那麼一丁點兒,但是她已經無力應對了。她和江流羽之間卡著一個顏若水,夜顏知道江流羽愛的是她夜顏,她也愛江流羽,可是怎麼辦?顏若水卡了進來,未婚妻和心愛的女人,按照正常人的思維應該是以最快的速度和未婚妻解除婚約,然後與心愛的女人雙宿雙飛。
不過江流羽不知道腦子壞了還是真的打算家裏養一個老婆,外麵養一個小老婆。他一邊與她夜夜笙歌,用最甜蜜的話哄勸著她,說愛她,非她不可。一邊他又與顏若水糾纏不清,與她維持著未婚夫妻的關係。江流羽他究竟想幹什麼,以為她夜顏真是鐵打的,任他這般欺壓也不知道垮?
一夜未眠,夜顏頂著兩個黑眼圈下樓,亂糟糟的頭發隨意的披散著,顯得疲憊又格外的滑稽。
掃了一眼客廳,夜顏又是習慣性的皺眉。她若是眼沒瞎的話,她記得她剛剛從房間裏出來時看到的時間是上午10,十點鍾了江流羽竟然沒有去上班也沒有去醫院陪顏若水,真是天下紅雨,母豬都能與大象生娃了。
“少夫人,您起了。”方姐恭敬的道,一邊動作麻利的給她準備早餐。
夜顏笑,調侃道:“方姐可別啊,少夫人不能亂叫。像我這種沒家庭背景又沒相貌的女人能給人暖床,還能讓人樂不思蜀已經是上天對我的恩寵了,您還來這麼一句少夫人不是折我的壽嗎?”
夜顏笑著,話裏字字透出對江流羽的諷刺。人到餐桌邊坐下,沉默的接過方姐遞過來的三明治,安靜的吃了起來。
方姐被夜顏的話弄得不知所措,隻是訕訕的垂手立於一旁,隨時聽候命令。
江流羽是不高興夜顏的話的,不過這事還是他對不起夜顏,因此夜顏的冷淡,諷刺,他也隻是沉默的聽著,不做反駁。
客廳裏很安靜,隻有夜顏若有若無的咀嚼聲。一旁站的方姐因這種安靜而呼吸困難,偷偷拿眼瞄了一眼江流羽,見其無多餘的表情,又拿眼偷偷打量著夜顏。而夜顏隻是低著頭,安靜而又認真的吃著三明治,她的態度實在是過於專注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手中的三明治有多麼的美味,有多麼的令她愛不釋手。其實知情的人都知道,夜顏根本就不愛吃三明治!
一塊三明治以龜慢的速度吃完,夜顏接著拿起桌上的牛奶,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一杯牛奶喝完後,夜顏抽了兩張紙巾,擦幹淨嘴,扔了紙巾,目光轉向江流羽,沉靜而冷漠。
“江哥,”夜顏開口,語氣是客氣的亦是疏離的。江流羽聽了心裏微微一動,苦澀漫過心頭,但是他無反應,隻是等著夜顏的下文。夜顏的聲音在靜默了半晌後,終於徐徐的響起,猶如初冬的寒雨姍姍來遲,卻讓人心寒。“我可不是囚犯,當然如果你執意囚我一輩子,記得給我準備一副紅棺木。”
江流羽握著報紙的指尖犯著白,他抬眸,眼裏閃著不知名的光。
動了動唇,江流羽低沉的聲音在寂靜的客廳裏響了,像是一塊冰雹從天上墜落,砸向波濤洶湧的海麵。
“縱是世界末日,你也從來不是我的囚犯,向來我是你的囚犯而你卻不自知。”
心微微一疼,夜顏深吸了一口氣,不想讓自己被江流羽影響的太深。時間能改變一切,不管是事物還是人心,她離開的十年裏是顏若水填補了江流羽身邊的空缺,分享了他的成功與喜悅。她再次回來,從來就不敢期望與江流羽再有瓜葛,隻是向來世事難料,逃不掉的終究是逃不掉,她認輸了,但是她不想為了江流羽和顏若水掙得頭破血流。
“而你卻親自斷了我的雙翅,”夜顏說,江流羽的脆弱是她致命的傷,隻是該說的她還是要說,該做的她還是要做。“還是因為包、養一個不能下蛋的母雞,能絕了你的後顧之憂?”
“庾夜顏,你他。媽的非得把話說得如此難聽嗎?”江流羽的臉冷了下來,他目光陰森森的,似乎想要把夜顏撕碎了一般。
不能下蛋的母雞?江流羽心中一慟,如果當年注意保護好夜顏,沒有意外的讓她懷孕,沒有讓她離開他的身邊,或許她就不會流產更不會傷及**。可是錯已經造成了,還能怎麼辦,彌補嗎?她根本就不屑一顧,或者說再多的彌補又怎能填滿傷痕累累的心。
痛苦的閉上眼睛,江流羽不敢看夜顏。前兩天她向他坦言恐怕今後再難懷孕的事時,她哭得肝腸寸斷,他安慰她,告訴她,他不在乎。再者夜顏已經有了江南江北兩個孩子,他可以把她的孩子當作自己親生的對待,隻要他們一輩子在一起。
誓言往往隻是誓言,現實中太多的無奈打得他們措手不及。顏若水的忽然出現,他們剛剛建立起來的和平像是泡沫一般的,輕易的碎了。
江流羽知道自己愛的是夜顏,想要的也隻有夜顏,他該和顏若水斷得幹幹淨淨的。隻是他能嗎?他不能!當年顏若水求了他,為他失去了女人最寶貴的東西,縱使他不愛顏若水也不能置她於死地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