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雨晴查完房出來,一路往值班室走,看到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麵色焦急地在人群中穿梭,像是在找什麼。
她沒太在意,路過電梯的時候卻不經意間聽到了他們的問話。
“請問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穿黃色馬甲的小男孩,大眼睛高鼻梁長得白白嫩嫩的非常可愛,大概五六歲的樣子,這麼高。”
安雨晴步子一頓,這描述怎麼聽著跟她兒子小豆包那麼像?
那孩子,一眼沒看著就能上房揭瓦。
預感到兒子可能闖禍了的安雨晴,往問話人那邊看去,卻看到那被問話的剛好是跟她一個科室的護士。
而且顯然也聽出他們要找的是小豆包,正往這邊看過來。
安雨晴連忙給她使眼色搖頭,好歹那護士機靈沒有說出她來。
隻不過引得那問話的人也往這邊看了過來,安雨晴心慌意亂地轉過頭,電梯門剛好這時候開了。
她幾乎是一個箭步衝了進去。
很不幸的,腳下一滑直接撲進了別人懷裏。
“對不起對不起。”安雨晴一邊道歉一邊退到門邊拚命戳關門鍵。
門關上的瞬間,她鬆了口氣,準備禮貌地衝剛被自己“非禮”過的男人笑笑,可是在看到男人那張臉的時候,那抹笑容卻僵在嘴角,險些憋得半張臉抽筋。
對麵的男人,初見他時,他如魚得水地遊走在燈紅酒綠的歡樂場裏,把紙醉金迷的生活過得流光溢彩,把紈絝子弟的不務正業表現得淋漓盡致。
而她不過是他那時醉酒後胡亂采過的一朵花。
現如今他成了運籌帷幄者,沉澱出一身唯我獨尊的氣質。
自然不可能記得她。
歐昊天麵不改色地任由她看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深不可測。
倒是旁邊助理偷偷瞄了他一眼,又輕咳了一聲說:“剛才闖進您病房的小孩,是不是秦家在找的那個孩子?聽說他從秦老爺子那偷了貴重東西,被抓住可就慘了。”
豆包那臭小子,居然招惹了秦家的人!
安雨晴回過神來,臉上又是著急又是氣。
突然叮的一聲,她靠著的電梯門開了,身子不受控製地往後倒,本能地伸出手求救。
歐昊天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把她拽進了懷裏。
安雨晴整張臉貼在他胸口,想推開,卻被他強有力的胳膊緊著往懷裏按了一下。
她抬起頭剛要跟他理論,就又聽到了那句熟悉的詢問。
“歐先生,請問您有沒有見過一個穿黃色馬甲的五歲男孩,大概這麼高。”
安雨晴心忽地一涼。
眼看歐昊天要開口,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他胸前最脆弱的地方用力捏了一下,趁他低頭的時候可憐巴巴地用眼神央求他。
“求求你,那是我兒子。”她小聲說。
歐昊天冷著張臉,連看她的目光也沒有絲毫溫度,就在安雨晴快要絕望的時候,才聽他不緊不慢地說了兩個字。
“沒有。”
安雨晴出了一身冷汗,終於鬆了口氣。
不過外麵問話的人似乎並沒有走。
“您懷裏這位……”
安雨晴害怕他們查到她就是小豆包的媽媽,雙手緊緊抱住歐昊天的腰,扯都扯不開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