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陽光,金黃、燦爛,而寧峰的心卻如死灰。

不久前,女友詩薇托朋友打電話給他,說她要走了,到一個很遠的地方去,為了不耽誤他,希望解除兩個人的戀愛關係。

起初,他不相信,以為詩薇的朋友在開玩笑,或者詩薇在試探他。女孩子多半對愛情不自信,不是仰著臉問男人:“你真的愛我嗎?”再不就是弄一些小把戲試探男友是不是真心對她。他堅信詩薇是愛他的,最起碼平時對他的留戀和纏綿是真的。

他一笑置之。心想:這個調皮的小丫頭不知道在哪裏又學到了這套戲弄人的把戲,到他身上試驗來了。

可是,很快詩薇親自打來了電話,說她的想法是真的,不是試探,也不是開玩笑。在電話中,寧峰分明聽到了一個男人在叫詩薇:“寶貝,你把我的襪子放哪裏去了?”電話從寧峰的手中脫落,隨著“啪”的一聲脆響,他的心也碎成了幾瓣。

寧峰不知道詩薇為什麼突然變心,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跟另外一個男人搞到一起,更不想放棄這段戀情。於是,一次次的給詩薇打電話,詩薇不接,他又上門找詩薇,詩薇閉門不見。

深夜,獨自在大街上轉悠了很久的寧峰,身不由己的拐進了一家歌廳。這家歌廳是他和詩薇經常來的地方。每次來,兩個人總是坐在角落裏,一邊小酌,一邊欣賞歌曲。在這裏,詩薇第一次說出了要跟他廝守一生,海枯石爛不變心的誓言。那時候,詩薇的話是真的,眼神也是真摯的,不容懷疑。

兩個人的愛情很簡單,簡單得令人眼熱,事先誰也沒向誰暗示,也沒有誰向誰表白。情人節那天傍晚,寧峰認真地問:“詩薇,願意做我女朋友嗎?”“嗯,願意,”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此前,寧峰被一個富家女孩追求,那個女孩告訴他,隻要他願意,她願意娶他而不是嫁他,若跟她結婚,不但她的父親給他們買房買車,而且還能幫他成就事業,給他一份不錯的前程,他一口回絕了,因為他愛的不是這些。

寧峰的父親是才子,從小就受父親耳濡目染,非常敬慕那些能寫一手好文章的人,可是,由於缺少像父親那樣的天賦,無法寫出好文章。於是,酷愛文學的他,寄希望能找一個才女做老婆,那樣的話,不但能欣賞到好文章,而且還能因為有共同的興趣、愛好而性情相容,詩薇正是他心目中最理想的那一個。

詩薇大學畢業,在一家外企工作,喜歡穿精致的套裙,用蘭蔻化妝品,肌膚白白淨淨的,由於過於消瘦,眼窩深陷,這些都不是寧峰喜歡她的原因,他愛詩薇,純粹是她的才華和人品。

詩薇總是寫一些傷感的文字,常常令看她文章的人不勝唏噓,人們不知道這個看上去有些憂鬱的女孩究竟受過什麼樣的一種傷害,她對愛情的追求和向往又令人心生敬佩和憐憫。

誠如詩薇說的那樣,追求真愛的女孩都是令人憐惜的,也許,除了欣賞她的才華外,寧峰還對她有憐愛之心。

今夜,他要獨飲,獨醉,否則,心中的憤懣足以燒毀他的胸膛。

台上的女歌手正在深情的唱著劉若英的《為愛癡狂》,平時,這首愛情歌曲是他和詩薇最愛聽的,可是,現在聽起來竟是那樣的傷感,穿透了他為情苦痛的卑微與掙紮。

醉意朦朧中,詩薇來了,依然是一襲套裙,依然是那樣可人,隻是手彎裏挎著一個男人。兩個人親親密密的向歌廳深處走去。

看到這些,寧峰當場崩潰。

那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很有錢,滾圓的肚子,白胖的臉,西裝,領結,詭秘的笑容。盡管氣宇軒昂,一副傲視群雄的樣子,但是,西裝上的標簽,脖子上粗粗的鏈子以及手上的戒指,依然掩蓋不了他的低俗。寧峰做夢都沒有想到,口口聲聲說:“沒有愛,千萬富翁也不嫁,”“永遠別指望我能看得起低俗男人”的詩薇會愛上這樣一個人。

看上他的,是他口袋裏的錢還是成熟男人的魅力?寧峰困惑。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看得爽了賞個錢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