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賓默默將自己的魚鉤拉起來瞧了瞧,忽然有些懷疑人生。
魚餌好好地,不止沒有上鉤的,那些魚像是在嫌棄他一般,連魚餌都不吃一口。
其實這也怪不得寒賓,是慕雲傾耍了一個小心思。
她在魚餌上用了些藥,自然更能吸引魚群。
釣了半個時辰,寒賓的桶裏隻有一條手掌大小的鯉魚。
他有些氣急敗壞的摔了魚竿,“這麼多魚,不釣了,正巧臨近中午,不若就此將魚烤了。”
寒賓提議一句,也不等慕雲傾點頭,便讓小廝去後廚尋東西。
慕雲傾利落的處理了一條鯉魚,又找了小廝帶過來的幾樣調料塗抹上去,魚肉一旦靠火,便散出一股淡淡的香味。
她的廚藝或許不太好,但是在冷宮裏琢磨出來的簡單吃法,往往能吃出食物自有的味道,反而比那些重調料的好吃多了。
寒賓的火候掌握的好,待到魚熟了,外麵也生出了一層焦焦脆脆的黃金皮。
“唔,這個味道,比廚房做的好吃多了。”寒賓嚐了一口,不小的感歎的一句。
正準備給慕雲傾嚐嚐時,夏春扯了他一下。
“主子,陳閣老過來了。”夏春臉色難看極了,顯然對這個陳閣老怵的緊。
寒賓也忽然失了興致,“倒黴,難得出來一次,竟也能碰到這個老古董。”
慕雲傾好奇的看他。
寒賓小聲解釋,“是耿絮兒那個討人厭的父親。”
“父親?耿絮兒的父親難道不應該姓耿嗎?”
“還不是因為當初這個老古董是入贅到耿家的。”寒賓撇撇嘴,“這人難相處的很。”
“寒家的人都猜測他是在耿家受了刺激,這才……”
“咳咳。”陳閣老忽然出現在兩人身後。
“光天白日,你竟與一個婢女席地而坐,成何體統?”
陳閣老瞧瞧那條烤好的魚,越發鄙夷,“寒啟業那個老東西,也隻能教出你這等沒有教養的歪瓜裂棗了。”
寒啟業,說的就是寒賓的父親了。
眼見著寒賓的臉色黑下來,慕雲傾對這個陳閣老的印象也徹底黑化了。
“陳閣老教出來的女兒又如何了?”
慕雲傾笑著站起來,“您所謂得好教養,便是為了泄憤便可以濫殺無辜,連寒家本家的暗衛都不放過?”
她放輕語調,一字一句的說:“婢女又如何?”
“陳閣老的膳食哪一個不是婢女幫忙做的,你穿的衣裳哪一件不是婢女幫忙洗幹淨?若是您這般嫌棄婢女,倒不如什麼都自力更生,自己來的好。”
“你這賤婢。”陳閣老睚眥欲裂,“是哪裏的?怎麼敢如此跟我說話。”
“你這糟老頭子又是哪裏的?”
慕雲傾微微眯眼,用一種極具鄙夷的眼神望著他,“除了頂著一個閣老的名聲,你與那些老頭兒又有何不同?”
“還不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
慕雲傾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氣的陳閣老渾身發顫。
“賤婢,我殺了你。”他忽然握緊拳頭,發了十分的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