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白其實沒回家,開車到季嵐星的酒吧,喊季嵐星陪他喝酒。
季嵐星是個花花公子,家裏的產業一點也不沾手,就喜歡搞娛樂產業,當初開這酒吧的目的也十分單純,就是為了給這些發小們提供一個喝酒玩樂的地方,還時不時搞一些聚會,弄些小模特、小明星來陪。
傅白頭幾年的時候也沒少出來浪,經常和季嵐星一起喝酒。但是他自打結了婚就成了二十四孝好老公,基本不會再大晚上跟他們一起喝酒了,那次在季家給季嵐星大哥家的孩子慶生是個例外。
所以季嵐星接到傅白約酒的電話,還覺得挺稀奇,立馬準備好包廂和好酒等著。誰知道傅白進了包廂就沒怎麼說話,一直悶頭喝酒,跟老牛飲水似的,哪裏品得出來味道啊,再好的酒都浪費啊。
季嵐星看出來了,這根本不是放鬆解壓的喝法,這是心裏有事啊。難不成是跟蘇見秋吵架了?除了跟蘇見秋吵架,那還能有別的事至於這麼猛喝嗎?
最後他實在看不下去,試探著問:“傅老大,你怎麼了?跟嫂子吵架了?嫂子那麼乖,你又那麼寵,你倆還能吵架?”
傅白灌了半杯酒,想起來蘇見秋罵他的樣子,一口一個“老畜生”,一口一個“不是人”,那耳刮子抽的,直接給他打懵了,不由得笑了,“他乖嗎?擼順毛的時候是挺乖的,炸毛的時候凶著呢,你是沒看見。”
季嵐星哈哈笑了兩聲,“還真是吵架了呀,我早看出來了,嫂子就是那種,他想在你麵前乖,他就會很乖,他要是不想乖了,或者你踩著他尾巴了,可凶著呢,跟你家雪山一樣。”
傅白從桌上煙盒裏抽出一根煙,季嵐星用打火機給他點上,“你倆怎麼回事啊?為什麼吵架啊?難道是嫂子那前男友又找來了,不會吧,上次差點被你踢的斷子絕孫,聽說後來去看男科醫院了,他還敢來?”
“不是。”
傅白猛吸了一口煙,靠在沙發上微微向後仰著身體,沉默許久,半天冒出來一句話:“你嫂子懷孕了。”
“我艸!”
季嵐星手裏的酒杯直接打翻了,“傅白你是人嗎?人家才二十一!你一張結婚證綁住不說,還讓人家現在就給你生孩子!嫂子事業才剛起步,他馬上就進組拍戲了,你跟我說你整出人命了?”
傅白黑著臉不說話,季嵐星看他那樣子,立刻會錯了意,驚訝道:“你不會不想要吧?弄出來人命了不想負責任?渣男!畜生!”
傅白覺得腦仁子疼,捂著臉歎了口氣,深且長。
這口氣歎的,季嵐星更覺得自己想的沒錯了,“是不是嫂子想要這個孩子,你不想要?然後你們因為這個吵架了?”
傅白揉了揉眉心,“你猜對結果了,沒猜出原因。”
他點了根煙,把他和蘇見秋吵架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從蘇見秋懷孕說到蘇見秋的身體狀況,從自己瞞著蘇見秋安排手術,到蘇見秋跟他吵架搬出去,再到他去找蘇見秋被拒之門外。當然也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說了不少心裏話。
季嵐星聽完歎了口氣,默默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喝吧,今夜不醉不歸,我預計未來的一段日子裏你將會與煙酒為伴,狼狽不堪,不人不鬼。小說裏都是這麼寫的,電視裏也是這麼演的,你現在就是追妻火葬場,懂嗎?”
傅白跟他碰了一下,仰頭把杯子裏的酒幹了,“拐著彎兒罵我就不必了,阿秋已經指著鼻子罵過了。”
傅白把酒杯放下,抬起下巴指了指自己的左臉,又側過來指了指自己的右臉,“兩邊,左右開弓,抽我三個大嘴巴子。”
“噗——哈哈哈哈——”
“不好意思,我笑了,哈哈哈哈——”
季嵐星毫無同情心,“我怎麼覺得你有點該啊?”
傅白顧不上跟他計較,皺眉,“你說說我怎麼辦?現在就是他搬出去單住了,你說他身體又不好,還懷著孕,我怎麼放心?我去找他,他連門都不讓我進,一個人躲在屋子裏哭,哭得我可心疼了。”
“哎呀,不能想,一想就難受。”傅白搖了搖頭,心裏有點酸澀。
季嵐星本來是想罵他的,但看他那麼可憐,說話也委婉了,“你的心情我理解,你的方式我不讚同。首先,你私自安排手術就不對,你不該不告訴嫂子。其次,你既然知道自己錯了,是去求人家回家的,你怎麼沒有一點求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