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也都跟著傅斯年往門口的地麵看過去。
防滑的地磚上,似乎確實有一灘油亮的汙漬。已經有傭人小聲嘀咕起來:“那是什麼?我剛才過來的時候也差點滑倒了……”
“對,對,我也覺得腳下有點滑滑的。”
傅斯年走過去蹲下身,低頭看著地上的油漬。
這時,一個端著盆子,拿著拖把的傭人急匆匆趕過來了,看見傅斯年蹲在門口,臉都嚇綠了:“少爺,我,我馬上清理!剛才是去拿去汙粉了!這種桐油,要用……”
“怎麼回事?”傅斯年打斷了她的話:“門口地麵上怎麼會有桐油?”
“我給書房的家具做完保養,回工具房的時候不小心灑了一些,都怪我,忘了提醒大家一聲了……”傭人年紀不大,二十出頭的樣子,此刻眼神驚惶,看著怪可憐的。
“斯年,是我自己沒注意看路。”季半夏笑著為傭人開脫:“你快過來呀,好讓她清理幹淨。”
傅斯年知道季半夏維護傭人,心裏歎口氣,走過去扶住季半夏:“我叫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季半夏的腳似乎傷得不清。額頭上那個大包,傅斯年怎麼看怎麼心疼。這要是再偏一點,就撞到眼睛了!
季半夏剛走了兩步路,就不走了。那隻崴到的腳,根本一點都不能受力。稍微碰下地麵,就鑽心的疼。
看看季半夏額角冒出的冷汗,傅斯年急了,也顧不得周圍有人沒人,一把把季半夏打橫抱起。
季半夏也不矯情了,乖乖地窩在他懷裏,摟住他的脖子。
傭人都屏息而立,豔羨地看著傅斯年臂彎裏的女人。這個女人真是祖墳冒青煙了,竟能讓大少爺寵成這個樣子!
醫生來了,看了季半夏額頭上的大包和腳踝後,得出了如下的結論:
額頭上看著凶險,其實沒大礙,塗點外用的活血化瘀藥膏,兩三天就能消腫。真正嚴重的是腳踝,雖然沒有骨折,但韌帶傷得挺厲害的,要在家靜養一陣子。
聽完醫生的診斷,季半夏的臉立刻皺了起來:“醫生,那我還能上班嗎?”
她要是在家靜養,手頭那個項目怎麼辦?
醫生好像聽見了天方夜譚:“上班?當然不能上班了。傷這麼重,最好是不要再走路了。能臥床休息那就更好了。”
嗚嗚嗚……季半夏在心裏哀號了幾聲,再抬頭看看傅斯年嚴峻的臉色,知道自己這份工作是保不住了。
果然,送走家庭醫生,把季半夏抱回臥室之後,傅斯年開口了:“你就住這裏養傷吧,奧丁那邊,我會幫你提出辭呈。等腳好了,你就直接去新公司上班。”
“好吧。”季半夏悵然若失的同時,心裏也生出了小小的雀躍。影視傳媒是她一直想從事的行業,現在,有一個全新的公司是屬於她的,她可以盡情的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打造它。多年的夢想,終於可以實現了!
樓上,傅斯年在親手給季半夏塗抹藥膏。
樓下的房間裏,黃雅倩走到女兒的房間門口,抬手敲了敲門:“斯羽,衣服換好沒有?”
傅斯羽過來開了門。她穿了一件櫻粉的上衣,一條淺灰的鉛筆褲,馬尾巴高高紮起,露出光潔的額頭。黃雅倩看得目不轉睛,由衷的驕傲:“我們斯羽長的可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