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加班狂今天這麼早下班了?是要去約會嗎?”季半夏剛走到電梯口,就碰見袁小芮迎麵從對麵的辦公區走過來。
加班狂是奧丁同事給季半夏取的綽號,平時大家也經常這麼調侃,不過這三個字從袁小芮嘴裏說出來,卻顯得頗為諷刺。
要是平時,季半夏笑笑也就過去了,犯不著跟這種人計較。
但是現在她心情不好,於是直接回了句:“是啊,英俊多金的霸道總裁在樓下等我呢,我得快點。”
說完,也懶得看袁小芮的反應,按了電梯就進去了。
今天她幾乎是踩著下班的點走的,所以她是整個公司最早下班的人。季半夏腳步如風,快速朝地鐵站走。
眼看天要下雨了,她又沒帶傘。
一樓門口站著一個男人,柱子擋著他的臉,隻能看見他手裏拿著的一大束花。
“土死了,還真有人送花到女孩公司的。一會兒等著被人像猴子一樣圍觀吧!”季半夏幸災樂禍的想道,加快了腳步。
走到柱子旁邊時,季半夏眼角的餘光感覺到柱子後麵的男人在看她,眼神灼灼,穿透力極強。
看也沒用,姐已經心有所屬了。季半夏頭昂得更高,一副姐高貴冷豔的派頭。
“女施主腳步匆匆,是要去化齋嗎?”身後的男人突然出聲,驚得季半夏猛的一轉身。
傅斯年竟然穿著白西裝!手裏捧的是紅玫瑰!
季半夏來不及和他鬥嘴,更來不及計較他下午的不聞不問,她驚慌的左右張望了一番,見四周沒有同事,趕緊拖著傅斯年往前走:“你今天忘記吃藥了?白馬王子病發作了?”
她拉著他白西裝的袖子,嫌棄的捏了捏。
白西裝這玩意兒是能隨便穿的嗎?這是腦殘言情劇裏男主的專用神器,凡人怎麼能僭越!
季半夏盯著傅斯年上上下下的打量。雖然說,人長的帥,披麻袋都好看,但是白西裝是不是有點過分!
“好看也不用這樣一直看吧?”傅斯年被她看得發毛,在認真研究了她的眼神之後,才百分之百的肯定,季半夏看他的眼神不是欣賞,不是驚豔,是嫌棄!***裸的嫌棄!
“快脫掉快脫掉!”季半夏扯他的袖子:“你穿成這樣,別人還以為是我招的鴨子!”
“what?”傅斯年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眼睛一眯:“季半夏,你還了解鴨子?”
“本來不了解,看到你就了解了。”季半夏連推帶搡的把他推到公司前麵的綠化帶裏,被一片小樹林遮住身影之後,季半夏終於放鬆下來。
其實,白西裝紅玫瑰這種土到極點,根本見不得人的的搭配是一個方麵,另外一方麵,是她不想讓奧丁同事看到她和傅斯年在一起。
傅斯年已經被人架到火上烤了,她不想再去加一把柴。
傅斯年臉色冷凝,身上那股肅殺之氣又回來了。季半夏有點心虛的戳戳他的胸膛:“幹嘛?不高興了?”
當然不高興,特意研究了一下女人喜歡的東西,穿了他從來沒穿過的白西裝,買了他從來沒買過的紅玫瑰,放下手中成山成穀的工作,親自跑過來接她下班,想共進一頓浪漫的晚餐,結果卻被她嫌棄!
並且,這個女人,竟然還知道鴨子!
傅斯年冷著臉沒說話。
季半夏更心虛了,她簡直不了解自己到底在心虛什麼!
她笑眯眯的看著傅斯年,從花束裏抽出一支紅玫瑰,裝模作樣的放到鼻子前聞了聞:“好香啊,真是沁人心脾。”
“這是產自安第斯山脈的月光玫瑰,沒有香味的。”
傅斯年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她。他從她手裏奪過玫瑰,捏著玫瑰的枝條,用花朵輕輕在她臉上撩撥:“季半夏,你對鴨子挺了解的?有什麼心得,跟我也分享分享?”
臉上是玫瑰花絲緞般的觸感,季半夏身上起了細小的電流,傅斯年這個,在刑訊逼供的時候也不忘記挑逗她!
季半夏心跳加速,臉也微微發燒,但她還是嘴硬的回道:“我就是隨口一說,你幹嘛老追著問?怎麼了,你要改變性向去找他們嗎?”
“你找過?”傅斯年好像沒聽出她隻是開玩笑,正經得可怕。
“找過一個!”季半夏氣得口不擇言。黑著臉嚇誰啊?她是嚇大的麼!
玫瑰花陡然停在她的唇邊,傅斯年的朝她逼近一步:“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