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顧淺秋察覺到我發現了她和江翼飛的私情,於是策劃了失憶的戲碼。但是無緣無故失憶會引起傅家人的懷疑,所以隻好先安排一場車禍,造成我車禍失憶的假象。”
傅斯年說得平淡,季半夏的眼淚卻唰的流了下來:“萬一車禍沒控製好呢?真的出事了救不回來呢?萬一那個藥還有其他副作用,讓你徹底變成了傻子呢?顧淺秋怎麼能這麼對你!她的心腸怎麼這麼狠毒!”
傅斯年將她摟進懷裏:“傻瓜,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斯年……顧淺秋太狠毒了!我恨她!我好恨她!我差點永遠見不到你了!”季半夏哭得滿臉都是淚:“你知不知道,那次在車上,你關節疼,疼得渾身都發抖的時候,我有多心疼嗎?如果不是顧淺秋,你怎麼會受這樣的苦?”
季半夏從來沒這樣直白的表露過自己的情感,這句“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嗎”聽在傅斯年耳中,簡直比瓊漿玉液還要甘美,他眼中的冷冽肅殺被溫柔的笑意覆蓋,貼在她耳邊,他的嘴唇輕輕吻她的耳垂:“是嗎?來,告訴我,你有多心疼?”
傅斯年誘哄的語氣讓季半夏倏然抬起頭來,她一雙眸子因為淚水變得更加明亮,恨恨地瞪著傅斯年:“傅斯年,你竟然還有心情打情罵俏!”
“嗯,我現在心情很好。”傅斯年笑意更深,刻意壓低了聲音:“就想和你打情罵俏。”
季半夏的臉瞬間燒紅起來,推開他把身子一扭:“一邊去!討厭死了!”
傅斯年就是有這個本事,調戲起良家婦女來臉不紅心不跳,不要臉的技能世界一流。
傅斯年將她拉過來,抱住她的腰不放手:“半夏,謝謝你。”
他說得很慢很認真,季半夏悶悶道:“謝我什麼?”
“謝謝你愛我。”傅斯年把臉貼在她的臉上:“謝謝你給我一份這麼美好的感情。你讓我明白,原來愛和被愛都是這麼幸福的事,幸福得讓我常常生出感恩之心,想把這幸福更多的傳給別人。我不能說自己是好人,我冷漠,功利,傲慢,並且不覺得這樣有何不妥,但現在我想成為一個更好的男人,因為隻有這樣才能牢牢占據你的心,不給其他男人可乘之機。”
貼著傅斯年溫暖的臉龐,季半夏微笑起來:“前麵說的多好啊,最後一句話一下子降低了格調。”她調皮地仰起頭,看著他的眼睛:“作為華臣的老總,你跟女生表白的時候,不是應該說些諸如‘世界上有很多黑暗,但愛像一道光芒,能照亮我們的方向’這一類的話嗎?你看看你說的,一副爭風吃醋的口吻,世界觀太狹隘啦!”
“等你頭發白了,牙齒脫落了,滿臉皺紋了,沒有男人再向你獻媚時,我再考慮拓展世界觀的問題吧!”傅斯年說的一本正經。
季半夏假裝驚慌,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臉頰,憂心忡忡的歎了口氣:“好可怕,等我頭發白了,牙齒沒了,滿臉皺紋了,就沒有男人向我獻媚了嗎?”
她嘴裏表達著憂慮,眼角卻充滿暗示地瞟向傅斯年。
傅斯年心知肚明,拖過她在她唇上親了一記:“放心,就算其他男人都放棄你了,也有一個會覺得你貌美如花,繼續向你大獻殷勤的……”
“哦,真的嗎?是誰呢?”季半夏笑得像一隻小狐狸。
傅斯年吻住她的唇:“你猜猜看?”
他的舌尖輕輕頂開季半夏的唇,溫柔的與她的舌尖糾纏,呼吸相聞,他的體溫熨帖著她,他的氣息環繞著她,他得到她,也把自己交給她。
親愛的,也謝謝你愛我。季半夏在心底默默道。
。這真是一種美妙的感覺。季半夏踮起腳,緊緊抱住傅斯年的脖子,熱情而害羞的回應他。一路走過風風雨雨,懷疑過,動搖過,也絕望地想要放棄過,但命運的慷慨超出了她的期望,命運讓她和傅斯年反複相遇,無論疾病,蒼老,無論遺忘,陰謀,她和他,最終還是並肩站到了一起。
現在,有王桂香這個人證,又有了靳曉芙用生命換來的物證,顧氏的罪惡,很快就會大白於天下。顧家欠傅斯年和靳曉芙的,該償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