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秋在心裏冷笑一聲。都要離婚了,還裝什麼好男人,好爸爸。

這些花架子,就是想讓她心軟,早點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罷了。她都看透了。

到了下午,季半夏把工作稍微處理了一下,就直接打車來到她跟王阿姨約好的茶樓。

茶樓消費不菲,客人不多,很是清幽。季半夏強壓著緊張東張西望了一圈。

傅斯年說顧淺秋已經答應了要過來,她真擔心顧淺秋會提前過來,跟自己碰上了。

還好她擔心的事沒有發生,還沒到點,王桂香笑眯眯的挎著個小布兜出現了。

“半夏,這兒裝修得真氣派,消費不低吧?”王桂香在顧家的時候,雖然是個保姆,但生活水準比一般的小康之家還高。從顧家出來之後,生活水平直線下降,已經很久沒來過這麼高檔的地方了。

“您就別操心這個了。”季半夏笑吟吟的親手幫她倒了杯清茶:“你嚐嚐這個,喝不喝得慣。”

王桂香笑著喝了一口:“這茶好,正好配我帶來的小點心。”

她從布兜裏掏出幾個塑料盒子,裏麵整整齊齊擺著精致漂亮的小點心,往季半夏麵前推了推:“你嚐嚐。連翹和洛洛最愛吃這個味了。”

季半夏嚐了一塊,又讓王桂香另點了幾樣點心和小食,二人坐著聊了一會兒,季半夏的手機響了。

“王阿姨,我接個電話哈,同事打來的,我怕公司有什麼事。”

沒一會兒,季半夏回來了,王桂香見她臉色不太好,忙問道:“半夏,怎麼了,是公司有事嗎?”

“嗯。突然有點急事呢。”季半夏抱歉道:“真是太不湊巧了。”

“沒事沒事!你忙你的,反正咱倆也聊了半天了。”王桂香很識趣的笑道。

“哎,這樣是不是不太好?我約您來的,結果我先走了。”

“這有什麼關係!咱們還這麼客套做什麼!”王桂香站起來推她:“你趕緊忙去吧,我坐會兒再走。”

“好吧,那我先回公司了。賬單我已經結了,您不用操心了。”季半夏說著,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從包裏拿出一個精致的錦盒:“對了,王阿姨,我客戶給我送了條項鏈,我這種項鏈挺多的,這條送給您戴吧。您戴著肯定好看。”

季半夏打開錦盒,拿出一條珍珠項鏈:“王阿姨,我幫您戴上吧,這項鏈還挺襯您這身衣服的。”

王桂香一看,一串光燦燦的黑珍珠項鏈,看著就價值不菲,趕緊客氣:“這個挺貴的吧?我收下多不好,你留著自己戴吧。”

“別客氣呀,這顏色適合年紀大一點的戴。”見王桂香也不是很認真的在推辭,季半夏就打開扣環幫她戴上累了。

王桂香扭頭從玻璃裏照了照,臉上很滿意:“還真挺好看的。謝謝你啊半夏,太過意不去了。”

“客戶送的,我也沒花錢。不用過意不去。”季半夏笑著跟王桂香打了個招呼,就走出了茶樓。

茶樓邊的巷子口,挺著一輛不起眼的車,季半夏走過路口,見沒人注意,便貓腰鑽進車裏。

車裏坐著傅斯年,手裏拿著一個黑色的盒子,見季半夏進來,微微一笑:“辦妥了?”

“嗯。妥了,我還怕她不肯戴,緊張得背上都是汗。”季半夏擺擺手,呼出一口氣。

傅斯年朝窗外看一眼,伸手探進她的後背,肌膚光潔細膩,溫軟如玉。

“沒什麼汗嘛。”傅斯年的手指撫過她的腰眼,壓低了聲音:“爽滑得很……”

“一邊去!”季半夏紅著臉瞪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調戲良家女子。”

傅斯年見她真急了,便收了手回來,開始調試手裏那個黑盒子。

季半夏隻聽見刺啦刺啦的聲音,趕緊道:“是不是壞了?”

“沒,現在沒人說話,所以都是雜音。”

“,王阿姨可千萬別把項鏈取下來了,要是放到包裏,我們就聽不清什麼了。”季半夏雙手合十拜了拜。

“這麼擔心做什麼?”傅斯年笑著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就算失敗了,也還有別的辦法嘛。”

“顧淺秋呢?她怎麼還沒過去?不會是不來了吧?”季半夏還是放心不下。

“不會的。她會來的。”傅斯年說著,眉毛一挑,示意季半夏看窗外。

窗外的街口,一襲小黑裙,妝容精致,貴氣逼人的端莊少婦,不是顧淺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