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發生什麼事了?你跟洛洛怎麼都哭成一團了?是不是傅維川欺負你了?”季半夏焦急又心疼。
“姐!”聽見姐姐發自肺腑的關切,連翹的眼淚又洶湧而出:“我想回家,我不想住在這裏了。”
“傅維川欺負你了對不對?”季半夏咬牙切齒,連翹卻連連搖頭:“沒有,我在這裏很好,就是想家了。”
季半夏也不多說,掛了電話就打內線吩咐助理:“我有事要外出,如果有人打電話,你解釋一下。”
說完,風風火火地下樓,攔了輛出租車就往傅家趕。
華臣頂樓會議室,天已經快黑了,傅維川和傅斯年還在和幾位董事會一起開會。
傅維川自然不甘心就此退位,提出了很多條件,大家正在會議室討價還價。
傅維川的手機響了,他不耐煩的正想按掉,一看是宋婉麗打來的,隻好接了起來。
傅維川一邊朝會議室外走,一邊道:“媽,什麼事?我在開會呢?”
“還開什麼會!快回家!家裏都雞飛狗跳了!”宋婉麗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著哭成一團的連翹和洛洛,又看著麵色冷冽的季半夏,氣得直發抖:“季半夏打上門來了,要帶連翹和洛洛走!你爸去祖宅還沒回來,你趕快回家!”
“什麼?季半夏想幹什麼?!”傅維川咬牙道,這個女人膽子可真大,他還沒找她的麻煩呢,她竟然跑自己家去找麻煩!
正在低聲和董事聊天的傅斯年,聽見季半夏三個字,微微側過頭來。
傅維川接完電話,臉色鐵青地走進會議室:“家裏有點事,我必須馬上趕回去,失陪了。”
剛才傅維川吼的那一嗓子,董事們也都聽見了,天色晚了,大家也都累了,於是各自鳥獸散。
電梯前,傅斯年追上傅維川:“維川,家裏發生什麼事了?我剛才聽到你提到季半夏。“
傅斯年根本不掩飾對“季半夏”這三個字的關心。
傅維川冷笑一聲:“季半夏到我家大鬧,要帶我老婆孩子走!傅斯年,你這個搭檔還真是有本事,把我拉下了馬不說,現在手都伸到我家裏了!”
傅斯年看著傅維川,語氣淡淡的:“這件事我正要跟你說,一直沒找到機會。”
“哦?什麼話?新聞爆料背後的黑手不是你?季半夏沒摻和?”傅維川諷刺道。
傅斯年懶得跟他胡攪蠻纏,直接了當道:“這事是顧淺秋做的,跟季半夏無關。”
顧淺秋!傅維川恍然大悟,他怎麼就沒想到顧淺秋呢!連翹說顧淺秋給她打過電話,他怎麼就沒想到是顧淺秋套了連翹的話呢!
前一天剛好跟季半夏吵過架,於是他第一時間懷疑季半夏,壓根沒往其他方向想。
心中懊惱,傅維川的語氣卻還是很強硬:“好,算我誤會了季半夏,那你呢?我沒誤會吧?顧淺秋背後的主謀難道不是你?”
傅斯年沒有和他爭執的興致:“我傅斯年會這麼沒創意?五年前某人玩過的花樣,我會再用嗎?”
說完,看都不多看傅維川一眼,徑直揚長而去。
傅維川站在原地,一張臉紅一陣白一陣。五年前,他指使歐洋,利用季半夏設計傅斯年,一群記者酒店捉奸,讓傅斯年醜聞滿天飛,原來傅斯年早就知道了。
離開傅維川的視線,傅斯年撥通了傅冀南的電話。開門見山道:“叔叔,有件事我想拜托您。”
傅冀南和傅冀中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性格,傅冀中***冷血,傅冀南溫和懦弱。傅斯年和這個叔叔的關係,還算不錯。
“什麼事?你說吧。”傅冀南回答得很爽快。
“叔叔,連翹的姐姐季半夏去你家了,好像是連翹和洛洛想回去住一陣子。季半夏過來接她們回去。維川和季半夏之間有一些誤會,維川脾氣比較急躁,我怕他們之間會起爭執。如果形勢不對,請您務必從中斡旋,不要傷到半夏。”
傅斯年說得很懇切,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我現在在祖宅。行,我回去看看究竟怎麼回事。”傅冀南點頭答應了。傅斯年喜歡連翹的姐姐,上次他就看出來了。說實話,季半夏把傅維川的醜聞捅出去,他不僅不生氣,反而暗暗有些感謝她。傅維川跋扈驕橫,這樣的性格,坐的位置越高,越容易招惹是非。
當年,傅老爺子開疆拓土,惹怒了行業內的另一位老大,對方找了黑道打手,生生打廢了傅冀南兩條腿。對傅冀南來說,平平順順過日子才是最重要的。人生在世,榮華富貴都是過眼雲煙,什麼都比不上健康平安。
掛斷電話,傅冀南暗暗點點頭。傅老爺子中意傅斯年不是沒道理的,傅斯年會找他保護季半夏,就充分證明了老爺子眼光的毒辣。
在各種錯綜複雜的關係中,傅斯年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