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那一刻,方幸珝懷疑自己被打了一頓。
頂上的華麗吊燈在眼中虛晃了一會兒才定住,她漸漸想起自己在哪,以及,昨晚做了什麼。
她自沙發上坐起來,揉了揉太陽穴,渾身的神經蘇醒,閘門一開,萎靡和酸痛瞬間如泄洪。
桌上亂七八糟。
她木然看著那半個殘破的蛋糕,心道現在的酒店竟然將服務做到這麼細致。
身體殘留的感受令人不爽,她在淩亂的桌麵翻出煙盒,掏了一支出來點著,邊咬著煙,邊起身去開氣窗。
台風的尾巴掃到夏城,這幾日難得涼爽多雨。
清爽濕潤的風呼啦啦湧進來,酒店套房的厚重窗簾僵硬揚起,蹭到了女人筆直的雙腿。她半眯著眼,將窗簾一把扯開。
風更大了,涼沁沁地衝刷她修長的頸項。她神色冷漠,短發淩亂。
抽幾口過了癮,她便掐了煙。
人清醒了,也漸漸生了些惱怒。惱怒值在她拉開房門,看到床上打鼾的男人時驟然升高。
“狗日的。”她低聲罵。
原本以為陶文聰的朋友都是像他那樣的花叢老手,技術應該不會差。誰知她挑中的這個,除去讓她酸痛難忍的硬件,其餘一塌糊塗。
她醉酒斷片,隻能想起來極少數片段,模糊的回憶裏人臉都帶著馬賽克,卻仍記得昨晚剛開始時的感受,可見他有多麼糟糕。
真的,太菜了。
要不是對陶文聰他們有所了解,她甚至會懷疑昨晚找了個處男。
後來好像要好一些,不過她醉得厲害,也就無所謂感覺不感覺了。
可是,這人完事之後還知道自己跑去床上睡,卻讓她在沙發委屈了一夜。即便是醉酒,這個床品也真的是……
“狗日的。”她冷著眼又罵一遍。
拿手機隨便給男人拍了幾張照片,她興致缺缺地走人。
……
清晨的別墅區仍沉浸在靜謐之中,連被主人帶出來晨練的柴犬都步伐輕巧,卻有人連連拍按門鈴,急促的叮鈴鈴聲響個不停。
“來了來了……你他媽叫魂呢?!”
羅吉吉匆忙套上睡衣,罵罵咧咧地出來開門。
“吵死了。”他大早被吵醒,有點起床氣。
方幸珝一改對待門鈴的急躁模樣,柔弱無骨地挨過去,抱住他:“吉吉,我昨晚不小心喝多了……”
“臥槽!這酒味兒……”羅吉吉趕緊轉頭,一臉嫌棄,“……你昨天跟誰一塊兒?”
他昨晚跟幾個合作夥伴有飯局,之前問過方幸珝要不要去,她說自己有事,他就隨她去了。
“嗯……陶文聰的朋友。一個叫何至偉的。”方幸珝閉著眼,冷豔的臉龐看上去有些疲憊,雙手卻很活躍,一點兒不見外地在人家的胸肌暢遊。
“嘖,也行吧。那你……媽的別捏了,你自己沒有?”
方幸珝咯咯笑起來:“手感不同嘛……我洗個澡,睡一會兒,待會兒你陪我去陶文聰那拿東西。”
“行,馬娜那邊我已經準備好了,周一就給你換個新助理。”
“吉吉你最好了!”方幸珝作勢要親他。
羅吉吉一爪子拍開她的漂亮臉蛋。
“滾!”
……
再出門時方幸珝已然一掃萎靡,睡飽之後她容光煥發。
羅吉吉穿著黑t和大短褲,踩上aj跟在旁邊。隻是很簡單隨意的穿著,奈何他是個肌肉猛男,輕輕鬆鬆就散發一股煞氣。
方幸珝沒提前打招呼,徑自用備用鑰匙開了門,就像以前住她家時陶文聰他媽經常做的那樣。
陶文聰果然不在。
黃若梅正在廚房切菜,聽到聲音以為是兒子回來了,趕忙迎上來,見到是方幸珝便瞬間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