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然篇 (50)這才是她的然(1 / 3)

兩名黑衣人將麻袋解開,陽光瞬間照在了曆小月的臉上,好一會兒他才適應了這樣的光線。

“美人兒,哥哥我可想死你了。”其中一名男人顯得有些饑渴,手忙腳亂的向曆小月的胸前襲了過去,旁邊的男人也是忍耐不住了,說著就要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曆小月淡淡的笑了,麻木的流著眼淚,許是她的身上背負著人命,所以老天才會給她這樣一個死法。

“你們在做什麼?”

正當兩個男人在興頭上的時候,幾名黑衣人走了過來,正是昨夜和他們一起的幾人,為首的一個掃了兩人衣衫不整的模樣一眼,頓時火大,抬手就就給了那兩人一人一個狠辣的巴掌。

“主子有令,將人帶回去!哼!真是丟了主子的人,您以為你們是強盜匪徒嗎?也不想想主子的身份!”

被怒斥的兩名黑衣人唯唯諾諾的不敢再說話,慌慌張張的將曆小月從麻袋裏帶了出來,然後和他們一起往回走。

曆小月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不過對這些黑衣人將要帶她去哪裏她卻沒底。

一路上氣氛有些沉悶,兩名企圖非禮曆小月的男人不敢說話,另外幾名黑衣人卻也不願意多說什麼,唯一讓人感到慶幸的是,這一次他們並沒有蒙住曆小月的眼睛。

依舊是那個邊關小鎮,一棟看上去上了些年月的宅子縮在鎮子的邊緣上。

幾名黑衣人將曆小月帶進了宅子裏,沿路上並沒有看見任何一個仆人,不過宅子卻很幹淨,倒是讓人有些疑惑。

大廳裏,煙霧妖嬈,極品的檀香彙聚又淡化開去,一陣清風吹過,煙霧後立了一名黑衣男子。

“主子,人帶到了。”為首的黑衣人恭敬向那男子行了一禮。

“恩。”黑衣男子並沒有急著轉身,握著一方白色錦帕的手漸漸收緊。

曆小月眼尖,竟看見了男子身旁探出頭的白色,伸手一摸懷中,那白色的錦帕隻剩了一半。

男子回過身來,帶著鐵麵麵具,上下打量曆小月一番,“不像、不像,和纖兒一點也不像,嶽然竟也會鍾情於你。”

曆小月曾聽說過那個叫纖漠的女子的故事,所以心下也猜到了幾分。

“你是銀決?”

沒錯,能直呼纖兒的人不多,這人便是鄰國的君主銀決,到現在他仍舊沒有放棄侵略雲翳國的野心,既然嶽然坐不穩這個位置,他自然也是不會對他客氣。

鐵麵男子仰頭笑了一陣,點點頭,看曆小月的眼光多了一份複雜,“倒是聰明,也並非表麵上那班無用。”

無用?

曆小月募的生出一種挫敗感,這個男人竟然說她無用,的確,她是無用之極,可是還輪不到他來評頭論足,她冷哼一聲,不再開口。

“你不問我要你做什麼?”銀決提高音量。

“如果你要我做什麼,不用我說,你自己也會開口不是嗎?”

“哈哈……”銀決再一次笑了,“爽快!很簡單,我要你找到龍脈,我想,你沒有拒絕的機會。”

小鎮黃昏,寧靜而美好,色彩繽紛的晚霞讓遠處的天空騰起了一片絢麗。

隻可惜這樣寧靜的世界裏,卻有一隊人馬險些將整個鎮子翻了過來。

“沒找到……”西街的盡頭,一名黑衣人開口向聶瓊宇稟告。

“啪”

一個狠辣的巴掌落到黑衣人的臉上,聶瓊宇握緊了拳頭,該死的,竟然活生生將人弄丟了,偌大一個小鎮,竟是找不到她的蹤跡。

“公子息怒,我們再不加緊趕回落霞都就來不及參加迎春宴了,公子潛伏十年就是為了這一天,望公子不要因為一個女人而誤了大事。”被打的黑衣人站穩了身形,說話卻不含糊。

一瞬間,聶瓊宇臉上的神色由紅轉白變了三遍,他一拳揮在旁邊的石柱上,碎了滿地的石屑。

馬車顛簸,通往落霞都的路上,曆小月掀開車簾,晝夜交替,待到落霞都的城門時,已是滿身塵埃。

胃中一陣翻騰,曆小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旁邊的為首的黑衣人見了,立刻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從瓷瓶中取出一顆藥丸放進了她的口中。

“姑娘放心,隻要你帶我們找到龍脈所在,你身上的毒,主子自然會為你清幹淨。”

曼陀羅毒是銀決的獨門秘藥,用毒控製人質自然是最好不過。

曆小月冷哼一聲,如果真找到龍脈,恐怕也就是她的死期了。她不再說話,到了客棧草草吃了些東西,沾上床板就沉沉的睡了。

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伴晚,她竟然一睡睡了一天。

客棧裏很熱鬧,晚膳的時分,來吃飯的人將客棧擠了個滿,每一張桌子都坐滿了客人,或男或女,或老或少。

一名灰衣老者走進了堂子裏,花白的胡子,綠豆的眼,懷中抱了一方古琴,他身後跟著兩名童子。

“這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店小二很熱情,堆起笑容迎了上去。

“找人。”老者身旁的童子冷冷回了一句。

老者帶著兩名童子往上走,走到二樓處停了下來,目光落在曆小月房間的方向,與負責看守曆小月的那兩名黑衣人互視了一眼,兩名黑衣人便點點頭敲開了曆小月的房門。

“我們該啟程了,換上給你準備的衣服。”黑衣人說了一句,又轉身拉上了房門。

曆小月掃了桌上的舞娘裝一樣,帶著半分麻木的換上,這才走出房門與那抱著古琴的老者站在了一起。

古琴,盯著那老者的目光看了一眼,他們是想用這個辦法混進皇宮麼?這是曆小月第一次從側門進皇宮,和那抱琴的老者一起混進了進宮表演的人群裏,侍衛們的檢查很細致,連根針也藏不進去,隻可惜,他們卻連昔日的月妃娘娘也沒有認出,曆小月傻傻的想,要是以前能在皇宮裏多走動走動,沒準兒現在還有被營救的機會。

夜風漸起,禦花園裏已經搭起了一座高高的燭台,燭台最上方,用金漆寫了三個大字,“月華台”,銀白的月配上金色的漆,倒是有一種說不出的輝煌感覺。

出乎曆小月的意料,銀決安排入宮的隻有三人,那老者和他身旁的兩名童子,她不禁懷疑,隻憑這三人,真能幹出什麼驚天的大事來麼?

一名童子在水袖的掩蓋下用匕首抵在了曆小月的腰間,隻要曆小月一動,匕首便會毫不猶豫的刺進她的身體。

“皇上駕到!”

總管太監奸細的聲音拉長,月華台前的文武百官馬上安靜了下來,盡皆跪在地上口中高呼萬歲,而那身穿金黃龍袍的人影,卻肆無忌憚的闖進了曆小月的眼中。

幾日不見,他越發的顯得清瘦了,凹陷的眼眶已經足夠說明他的痛苦,曆小月心中一痛,趕緊別開臉去。

迎春宴來的各國使臣不少,坐在台下談笑的人裝束各不相同,而最吸引人眼球的自然是美女,後宮嬪妃盡皆打扮得花枝招展,連一向比較沉穩的米爾納這次都在著裝上下足了功夫,也許所有美女心中都在猜測,誰才是後宮裏下一個獨受皇寵的月妃娘娘?

嶽然感覺到一抹冰涼的視線,轉頭向視線投來的方向看去,不過一個抱琴的老者和兩名水袖的童子而已。

他搖搖頭,這是在想什麼呢,有些東西已經改變了,也隻能留下哀傷了,那個女人,此刻已經跑到了天涯海角吧。

絲竹聲聲,表演在一群舞姬的婀娜多姿裏開始,所有人都目不轉定的看著月華台上的璀璨,誰也不知道,在禦花園燈火輝煌的同時,那些皇宮看不見的角落裏,一隊黑衣人已經開始了緩緩的行動,一場暴風雨在正在醞釀之中。

“會跳舞嗎?”老者第一次對曆小月開口,聲音嘶啞而幹澀。

曆小月愣了愣,到表演的時候才問她會不會跳舞,這人未免有些搞笑,她搖搖頭,道:“不會。”

“不會就罷了。”老者隻說了這麼一句便不再開口,曆小月正納悶兒她不會跳舞的話,他上台的時候又會做些什麼,可是她有種預感在他上台的時候,也許就是他們行動開始的時候了。

她必須在他們行動開始之前通知嶽然讓他小心,不過,身後傳來的冰涼觸覺沒有給她任何動作的機會,她焦急的望著什麼都不知情的嶽然舉起酒杯一杯接著一杯的痛飲。

老者終於上台了,他什麼話也不說,盤腿坐下,將古琴放在腿上就撥弄起琴弦,琴聲悠揚,竟真是撫琴的高手,不過曆小月的心卻提到了嗓子眼兒,心中募的一亮,莫非那琴聲就是暗號?

心中驚慌,曆小月再也按耐不住,往身旁拿著匕首的童子看了一眼,她試探著開口,“糟了!剛才進禦花園的時候,我將另外半張錦帕掉了。”

“什麼?”那童子一聽,麵色立馬一變,隨即又露出狐疑的神色。

曆小月一麵從在懷中掏,一邊焦急的說:“真的不見了,不見那圖,找不到你家主子要的東西,他就不會給我解藥,看來我隻有死路一條了,不過……你們不要擔心,你家主子應該不會對自己人動手……”

不會才怪,對做不好事的奴才,銀決那種心狠手辣的人,會下手更狠吧。

那童子臉上一陣猶豫,將剩下的半張錦帕塞進另一名童子的手中後,衝曆小月低吼道:“等你上了台,我們自然會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