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警察可能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一直以來都有一種傳說,公安係統內部有另外一組人馬,叫什麼地下三樓,反正神神秘秘,比國安係統還要神秘,裏麵的偵查員平日裏看著和普通人差不多,但接手的案子卻是普通公安幹警不能碰的。
雖然不知道這次看起來再簡單不過的群眾治安事件,是怎麼和神秘事件掛上了鉤,可丘隊憑自己做了多年警察的直覺,還是相信他這一次是真正遇上了公安係統中的傳說人物。
好像也沒什麼稀奇!
丘隊心裏的不以為然,在楊蘊秋帶著王逸,繞道大廈後麵,然後直接悄無聲息地穿過厚厚的外壁,進入大堂,耗時三十二秒,製服兩個劫匪,拆除炸彈,把張建生嚇得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之後,抬手合上自己的下巴,決定以後誰在不相信地下三樓的人個個是能人異士,他都要拿鞋幫子抽他的嘴巴。
張建生自始至終都是滿頭霧水,楊蘊秋甚至沒和他說半句話。
善後的工作自然有人處理,事實上地下三樓真正能拿出去打硬仗的人,還沒有後勤人員的十分之一,他們正事做完,無論是編造新聞應付記者,還是處理那些受了煞氣影響,做出不理智之事的人的官司,都有專門的人手。
楊蘊秋回到車裏脫下裝備,盧蘭就帶著他那個老鄉走過來,一見他便笑道:“怎麼辦?你這個老鄉已經嚇傻了。”
是真嚇傻了。
史茂瞪著楊蘊秋,就像在瞪一隻鬼。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小時候經常一起玩耍,初中就退學,明明是村子裏不怎麼出息的一個黃毛小子,再次見麵,會隨意指揮一群公安——難道不是一個人?
楊蘊秋笑了笑,安撫道:“史哥,等到你們公司的案子結了,說不定你們被拖欠的工資還能拿回去一部分,至於你投進去的錢,就當買個教訓,你還這麼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
史茂至少沒有舉債,比其他虧掉一輩子積蓄的人們幸運的多。
在自家老鄉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楊蘊秋看了眼時間,連衣服也顧不得買,趕緊回園子去拿了給楊黛黛準備好的禮物——一個他在殷朝京城的管家,請專門的工匠打造的梳妝盒,還有一把桃花扇,材質是真真正正的玳瑁,就匆匆忙忙趕去赴宴。
這禮物不算特別名貴,但十分精美,拿出來並不寒酸,作為生日禮物算是合適的。
楊蘊秋卻實在是看不出那箱子有什麼好,覺得還比不上自己隨手打造的合金箱子,至少夠結實,拿著必要的時候還能當盾牌用,到是桃花扇作為工藝品還挺有趣,若不是他本來就需要把在那邊兒收集到靈物傳送過來,他肯定不願意為了個破箱子專門開啟時空門。
可盧蘭乍見之下,眼睛都差點兒紅了,要不是她足夠矜持,性子又溫和,說不定會逼迫楊同學也給她一個。
楊蘊秋到酒樓的時候,楊黛黛邀請的那幫同學都到的差不多,穿的也是五花八門,誰也沒正正經經穿禮服,所以他那身運動裝到也不算刺眼。
王逸卻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派頭。
他端著酒杯溜達進這群學生的包廂,給楊蘊秋敬酒的時候,在座的學生都有些不自在,不過,王逸這家夥卻是和以前不一樣,三言兩語便炒熱了氣氛,最後連楊蘊秋那兩個舍友,周昊和趙澤都很自然地和他勾肩搭背,有說有笑起來。
楊黛黛的父母都是老派人,在天朝辦的生日宴也沒有那些什麼跳舞啊,唱歌啊這類的節目,就是吃吃喝喝,大家四處串門敬敬酒,他們那些生意場上的大人們,借著小姑娘的生日聚會談生意,送禮拉關係,反正年年如此,楊黛黛都習慣了。
她老老實實地跟著爸媽見過各位‘尊貴’的客人,把千金小姐的身份扮演的天衣無縫,就連一直在她身邊團團轉的張建生也沒讓她有半分無措。隻是見完客,她想趕緊恢複自由身去見自己的同學時,以前很知情識趣的張公子居然失去了他那顆玲瓏剔透的心,還一直跟著她要當電燈泡,就有點兒讓人心煩。
她其實一直對張建生的印象還可以,這少年有一個好家庭,有一副好相貌,腦子不錯,性子也還算溫和,並非那種囂張跋扈的紈絝子弟,作為朋友也算夠格,所以這會兒也不好說太難聽的話。
“我迫不及待地想去拆禮物了,張同學你不如去和他們喝一杯?”
張建生聞言,當然知道楊黛黛的意思,很有風度的告辭。
隻是一轉臉,神色卻有些不好看,他今天剛剛受到很大的驚嚇,還肯來給楊黛黛過生日,可見對這個比他還大兩歲的女孩子有多麼中意,偏偏人家不領情,他一向又是順風順水長大,今年短短的時間,屢次遭遇讓他不痛快,甚至是讓他痛恨的事情,張建生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早晚有一日……”
他的臉色把過來找楊黛黛的幾個女同學都嚇了一跳,麵麵相覷。
薛喬歎氣:“看來呆呆是得罪這個愛慕者了。”
高慧低下頭,沒有說話——楊黛黛不喜歡的,有很多人喜歡,張建生的身世背景,至少外表溫文爾雅的模樣,不知有多少女孩子把他當成男神看待,這會兒見到這般情形,心裏當然是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