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南城支隊的辦公室裏裏白露披著一條毛毯,手裏是楚一方遞來的溫水。她依舊驚魂未定,目光呆滯地盯著地板。
“小神婆”,楚一方戳了戳她的肩膀,“好點了嗎?要不要我找個心理醫生給你看看?”
白露搖搖頭沒有說話。
楚一方坐在她旁邊,好一會兒才說道:“雖然我也不想像老媽子一樣絮叨,但是這次真的太危險了,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那種地方是你一個女孩子能自己隨便跟過去的嗎?萬一我再晚到一會兒,你真被人注射了毒品糟蹋了怎麼辦?要不是你穿著奇裝異服,那司機多看了你幾眼,就晚高峰那會兒的客流量,他都不一定能記住你去過哪……”
白露被楚一方煩得頭疼,這才恢複了一絲往日的神情,說道:“楚媽媽,你有完沒完?從回來到現在你都絮叨了好幾遍了。”
“你再叫一遍?”
“楚媽媽。”
“……!”
白露將水杯放下,問道:“安琪怎麼樣了,就是我跟著的那個女孩兒?”
“她沒事了,幸好送的及時,大夫說應該不會成癮。”
白露點點頭:“那就好。”
“小白”,曹飛的聲音出現在白露身後,“受傷了嗎?”
白露聽見這個聲音就渾身不舒服,頭也不回地搖了搖。
曹飛十分不識趣,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白露身邊,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那個男人的真實身份的?”
白露遲疑了一會兒,說:“他……他掉了一張KTV的名片,我一看他就不像好人,所以跟過去看看。”
曹飛饒有意味地看著她問:“哦?你第六感這麼強嗎?”
楚一方趕緊解圍道:“這貨就是個小神棍,現在步行街上做生意的都知道她算命很準,名人一個了。”
曹飛眯了眯眼,拍了拍白露的肩膀沒再多說便起身離開了。
楚一方長舒一口氣,看了看白露說:“好了,別多想了。”
白露低垂著眼睛,說:“我不用觸碰他也知道他在想什麼,公交案一日不破,我就一日洗不清嫌疑。”
“我師傅就是這個樣子,一天二十四小時連睡覺都在想案子,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楚一方使勁兒揉了揉白露的腦袋。
白露看了看楚一方,心想,為什麼她就是看不到楚一方的內心呢?
她嚐試過無數次去解讀楚一方的記憶,可是都已失敗告終。每次她觸碰楚一方的皮膚時,腦海裏就會傳來許多雜音,像是手機信號被幹擾了一般雜亂無章,就仿佛她讀心的能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屏蔽在外似的。
“對了,我記得有一個十五歲的女孩死在了那裏,你們找到屍體了嗎?”
楚一方歎了口氣,點點頭說:“這群畜牲把那孩子折磨得不成人樣了,那麼小的孩子,唉……不知她父母看了會怎麼樣。”
白露抓住楚一方的手臂,堅定的說道:“王庭利左手中指戴了一枚方鑽戒指,那個女孩反抗咬破了他的手臂,王庭利狠狠地給了她一拳,就在太陽穴那裏。那之後沒多久女孩就自殺了,你們應該能在屍體上找到痕跡。”
“太好了,將來指控那王八蛋的時候又多了一個證據”,楚一方笑道,“小白,你要是當警察,估計會成為津市破案率第一的刑警。”
白露白了他一眼,說:“發獎金的時候別忘了犒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