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擦肩而過,沒有陌生人的淡然,靜靜的,卻有不知名的情緒在空中慢慢暈染開,打濕了略微悶的空氣。

“你還好嗎?”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在空中盤旋,順著風,以花為媒介,傳到蘇怡的耳邊。

“我不好。”蘇怡沒有一點血色的唇一張一合,“墨肖勒,我不好。”

她說的是“墨肖勒”,他顯然有一瞬間極為短暫的愣怔,卻又不敢瞬間反應過來。

他是墨肖勒,今天,他是墨肖勒。

“為什麼?”

“因為你。”蘇怡輕輕的說,看著墨肖勒往前上走了一步,她的右腳退後半步,又停下放了回去。

“為什麼?”墨肖勒又上前一步,視線近乎貪婪的鎖定在她的臉上。

這個人,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兒,讓他幾乎快要瘋魔的女人。

“因為簡柔。”蘇怡也看著他。

這樣的目光,讓人感到心悸,絲絲起伏,就連心跳都沒有跳動。

“她怎麼了?”

“車禍的幕後主使是她。”見他越來越近,蘇怡始終站在原地,隻是一雙素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我最重要的人,現在躺在醫院,可能……”她聲音裏無法掩飾的黯然,“以後醒來,也會是一個殘疾人,而且還毀了容。”

聽著她說話,墨肖勒整顆心都被狠狠地揪了起來,可是他的腳步沒有停,依舊在靠近。

十幾步路的距離,他卻好像走了一生,走過紅地毯,穿著新郎服,一步一步的走向她,然後牽起她的手親吻。

“你說,我該怪誰?我,你,簡柔?”

終於他走到了她的麵前,一步的距離,很近,卻也很遠,遠到明明觸手可得,卻也不可能牽她的手。

“你不該怪你自己的。”他伸手,在她的麵前抬起,輕輕的將她耳邊的發挽到耳後,動作輕柔。

但是他的手並沒有放下去,而是細細的溫柔的撫摸她的臉,他認真的模樣,好像在對著一件珍世稀寶。

“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

蘇怡的唇很蒼白,手腳冰冷。

她抬著頭,仰頭看著他,看他的動作輕柔得舍不得弄斷一根汗毛,她竟然沒有退後,就站在原地等他的手落下。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給她機會,才讓她現在這般對你。對不起。”

墨肖勒撫摸著她的臉,她的皮膚依舊順滑,像牛奶一樣,一碰到就舍不得收回。

“我知道你不要我的道歉,你要的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