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若初……她在裏麵嗎？”
“是……”林湛的聲音不似以往的沉著，慌亂而悲愴顫抖。
“她怎麼樣？”墨肖勒握緊拳頭問道。
這時，手術室裏出來一個穿著綠色手術服的護士出來了。
“誰是病人家屬？”小護士在他們時間掃來掃去，關心她的人呢真多。
可惜，好好的小姑娘……
“我是！我是她男朋友，她怎麼樣了，有沒有性命危險？！”肖揚在林湛之前說出口，搶了他的回答。
平日裏再多麼嚴重的事，他的眼睛都是帶著標準的禮儀式笑容，妥妥一個紳士。
可是現在的他雙眼通紅，白色的眼球被血絲覆蓋，表情冷峻，像是隱忍著什麼。
林湛本來想接過回答的，結果卻被肖揚搶了先，還自稱是付若初的男友，他的眼神很危險，卻也沒有做什麼。
三個男人的眼睛熾熱盼望，護士心裏婉歎，唉……
“病人雙腿斷了，肋骨斷了四根，有一根插進了心髒，肺部大出血，情況很危機，但是醫生已經在全力醫治……另外……”
護士突然住了口，眼裏透出同情，她當手術助理已經不是一兩天了，還是第一次見到傷得這麼嚴重的人，整個人都差不多碎了。
最重要的是……她在自稱付若初男友的人身上停留的久了一些。
“希望你們做好準備，病人的右手斷裂的徹底，術後可能恢複不了，
……還有……她的臉被毀容，就算做了整容可能也會恢複不了……大麵積的傷口創傷，以後恢複的時候會很痛苦，
並且……病人的眼睛被血糊住，送來的時候，眼睛裏的血已經凝結，可能以後視力方麵有些問題……”
停頓了好幾次，護士終於把所有的傷勢都說完了，看著幾個男人在本來就沉默的醫院裏更加沉默。
雙腿斷了還有可能恢複，心髒也不是問題，可是……右手全斷不能用，整張臉毀容再也恢複不了，可能以後還會看不見……
這樣的情況，同廢人有什麼區別。
三個大男人麼同時在心裏沉默……誰的心裏都很清楚，付若初醒來後會麵臨怎樣巨大的痛苦，她今年才……二十六吧。
“盡全力醫治，不管用多先進的技術，昂貴的藥，一定要保住她的生命！”
墨肖勒首先開口。
護士看了他一眼，眼裏沒有迷戀，點了點頭，拿出本子來。
“把這個簽一下，醫院以後不會負責任何後果，如果家屬來鬧的話，跟我們醫院沒有任何關係。你們誰簽？”
這次，林湛終於比肖揚先一步，直接拿過筆，在本子上落下一板一眼的鐵畫銀勾。
“拜托了，一定要保住她。”
九十度鞠躬，林湛言辭懇切，毫不掩飾的請求。
護士看了一眼，說了一句“我們會盡全力的。”就進去了。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紅色的，像血一樣刺眼。
墨肖勒心裏更加絕望，這下蘇蘇再也不會原諒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