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後悔。
後悔昨天要在簡柔的請求下去了那個酒吧,好後悔在簡柔吻過來的一瞬間沒有推開她。
好後悔要跟她吵架,好後悔那時候放她離開,好後悔在車上的時候沒有追上她……
好後悔自己對她的不信任,就像一年前一樣,後悔當初寧願相信被蒙住的眼睛,不去相信自己的心。
蘇怡就是他的心髒,他的生命。
分手之後,他去了趟醫院,多次檢查,終於發現了自己的問題。
每當他異常憤怒的時候他會忘記對他最重要的記憶,間歇性的,根本就控製不了。
這一年,和她分開的一年裏,他一直在暗中接受治療,還命林湛把所有事情的真相查出,然後一一的寫在本子上。
每天都拿出來看一看,免得自己又在憤怒的時候忘了。
這件事,他誰都沒有告訴,自己一個人默默的治療著,就怕自己哪一天犯病,把他的蘇蘇推的更遠,傷的更深。
可是醫生告訴他,這種事是不可能治療的,是上次車禍傷到頭造成的後遺症。
他控製不了自己,每當憤怒的時候,他的病就會發作,他已經很努力的控製自己不發脾氣了。
可是,當林湛向他彙報那一件件真相的時候,他的整個大腦都不收控製。
他不再理會墨菲了,直接把她丟回了墨家,那會比用任何刑法對付她更讓她記憶深刻。
而簡柔,她沒有得病的事情他也查清楚了,當初是楚安在M國找到她,讓她回來的。
為的就是離間他和蘇蘇,好趁機對他的蘇蘇下手。
簡柔的達西醫生是拿錢買通的,醫院裏的人也都承認是簡柔給他們錢,讓他們作假的。
簡柔沒病,當初更不是因為簡家沒落的事情而離開A市的。
一次兩次,他都因為這些事情誤會他的蘇蘇,因為一直在欺騙他的人。
他做了什麼啊,他究竟對他的蘇蘇做了什麼?
每當他對蘇蘇冷言嘲諷的時候,他都做了什麼?
握著方向盤的手因為用力而泛白,墨肖勒的唇抿成一條直線,眼神絕望有夾雜著擔心和後悔。
他真的好恨自己!
車子在路上飛速的移動,墨肖勒不知闖了多少個紅綠燈,有幾次差點和別的車撞到,他都沒有減速。
腳踩在油門上一直沒有送過,墨肖勒看著前方,恨不得車子能夠時空穿越,一下子就到醫院。
市中心醫院,離蘇怡的出租屋實在太遠,到達中心地段的時候,車子被賭的水泄不通。
墨肖勒敲打著喇叭,眼神透著焦急,可是車子依舊不能動彈半分,讓墨肖勒的脾氣上來。
這會他的怒氣已經到達臨界點,恨不得直接將整條街的車都毀了。
他壓住要噴湧的怒火,在心裏告誡自己。
“不能生氣,不能生氣,生氣就會犯病,千萬不要,不能生氣,墨肖勒你不能生氣……”一遍遍的催眠自己,墨肖勒深吸一口氣,略微平靜下來,車流攢動,前進不了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