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長長的公路,彎彎繞繞,七扭八拐,它穿過城市,經過山川,路過小鎮來到小村子,在山腳下停住了腳步。
小小的村落,零零星星地散落著幾個屋子。從山腳往回展望,可以看到這條公路的兩側都是房子。有的房子屋門緊閉;有的房子大門張開;門口坐著一群人在家常理短,在閑拉呱扯,不時往地上吐著瓜子殼;不時對來人笑笑;不時抬起手對街上那個熟悉的人一聲吆喝。還有的房子門口擺著一個個的攤子;上麵有常溫牛奶,有瓜子,有方便麵,有辣條,各式各樣這個村裏時興的零食,琳琅滿目,眼花繚亂,直叫人看不過來。這時門邊倚著個肥胖十足的中年女人,手裏一邊磕著瓜子,一邊也不忘對來人說道著。“這瓜子五塊錢一斤,剛進的貨,絕對好吃”。
來人擺擺手“太貴了,太貴了,我還是去前頭瞧瞧吧!”
“切!你不信去問,前頭那家也這個價,不是這個價也絕對沒我家的這個香。”說罷肥胖女人吐掉口裏的瓜子殼,一邊把一直手裏緊抓的另一坨瓜子轉手放到門後的收銀櫃子上麵。一邊急忙走到那顧客身後,討好似地說道“四塊,四塊,不能再少了,絕對的公道價。”一邊也忙不迭地扯下一個塑料袋往那顧客手上直給。
“行吧!行吧!也衝你這個新鮮,我就懶得費腳費力去繼續找了。”於是這個肥胖女人殷勤極了地忙給顧客把瓜子往袋子裏麵裝。
“好了好了,這夠多的了,回頭吃完了再來買,可還不行嗎?你這老板娘,也是不帶這麼做生意的”
“哈哈,哈哈……”伴隨著老板娘悠長深意十足的笑聲……
“媽媽,媽媽,我要吃包子,我今天要吃肉包子”順著這稚嫩十足的聲音回頭一看,是個看樣子八歲左右,臉黑黑的,穿著一件小紅褂子,下麵穿著一個印有奧特曼的長褲子。小男孩的那雙腳引起了我格外的注意,他的腳趾甲怎麼會如此長呢?似乎是為了時尚而特意留的長指甲,是為了凹造型嗎?如果是,那麼這麼小男孩真的是個時尚怪才了,可是這似乎並沒有說服我,因為他那格外出眾的腳趾甲縫裏麵的汙泥實在奪目。難道留著長長的趾甲凹造型,不應該塗個指甲油嗎?為何卻抹上一層泥巴呢?這似乎不像刻意抹上的泥巴,卻像是長久沒有洗腳而留下的需要人為極力洗刷才能夠去除的汙垢。那妖豔十足的腳實在不得不叫人細細看看。哦!那還是雙印有奧特曼圖案的鞋子。實在是個奧特曼迷呀!他一手拉扯著母親的衣腳,一手往那冒著香噴噴氣息的包子攤指去。
“行吧!行吧!但是隻能吃一個,媽媽沒有多餘的錢給你買吃的了,爸爸在外麵都沒怎麼掙錢呢!”定睛一看原來這是位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這位婦女留著一頭長頭發,黑黑頭發裏麵又摻著幾根白頭發。前麵留著幾根格外搞笑的劉海。我在想這是哪位理發師的傑作,竟能夠剪出這樣獨具一格的發型。看這夫人,上著一件紅黃相間的條紋的扣扭扣的低領的不貼身短袖,下著一席一溜直到腳腕處的黑色真絲褲子,腳蹬一雙極為簡單的夏日拖鞋。咦!她那腳趾甲可真魔性,格外地長,長長地好似刻意留起來搞時尚的,又不似,因為他那指甲縫裏有清晰可見的汙泥,還有她那腳趾甲似乎像雜草一樣隨意地瘋長,好似沒有人打理的菜地,雜草肆意妄為,這不似為了時尚打理的幹幹淨淨搞門麵的妖嬈指甲呀!這一想定是有另外一種可能這是為了生活所迫,所以沒有富足的時間來管理自己的腳趾甲。可是她那真絲的衣服又是怎麼回事呢?看著衣服定是真絲所致,價格定不菲呀!還有這真絲服飾又為何大了好幾個碼呢?難道是網購而來嗎?那為何買來不合身不去退貨呢?難道是因為運費太貴了嗎?運費太貴了,為何又舍得買這一身如此昂貴的真絲服裝呢?滿滿的疑惑遍布我的腦袋。再定睛一瞧,這婦人,看樣子應該四十來歲,再定睛一瞧,這婦人又不似四十來歲,畢竟她那滿臉的皺紋,她那耷拉的雙眼,她那飽經風霜的額頭都在訴說著生活對她何其地不夠善意。
“我不,我不!我就要兩個嘛!”小男孩一言不合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趕緊給我起來,哭什麼哭,就知道哭”媽媽左手提著籃子,右手拉著坐在地上大哭的男孩。這時來來往往的人越來越多。原來這是個所有村莊趕集的聚集地。在中國農村,沒有城市那麼便捷,可以隨時隨地去超市,甚至可以隨時隨地去家門口的農貿市場買來一周的夥食,必需品。所以慢慢地人們開始在一個固定的地方進行物資交易。當然不是原始社會的物物交易,而是慢慢流行起來的人們拿出家裏多餘的物資,去賣錢,然後買來自己需要的物資,慢慢流行了起來,農村人稱之為趕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