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透過車窗,往外看去,隻見院外車燈雜亂,一下子來了好幾輛警車。
有穿著製服的男人從車上下來,過來按門鈴,保鏢詢問他們是誰,對方拿出證件,保鏢隻好開了門,讓他們進來。
一群警察走進來,為首的一個站在院子裏看了看,瞥見坐在車裏的易小念,朝她走來。
“這裏是顧家?”
易小念呆呆地點頭,不明白對方想做什麼,如實說道:“是。”
“顧英爵在家嗎?”
“不在,你們找他有事?”
警察沒回答,湊過臉來,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表情嚴肅地問:“你叫易小念?”
他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
易小念心驚膽戰,輕輕點了點頭:“是。”
對方又問:“你是顧英爵的妻子?”
易小念越來越緊張,嗓音不自覺地低了下來:“是。”
“好。”警察站直了身體,對後麵的人招了招手,指著易小念說:“把她帶走。”
易小念:“!!!”
有兩名帶槍警察走過來,抓著易小念的胳膊就往差外扯。
易小念拚命抓著方向盤和椅座,不肯鬆手,同時大聲問道:“你們為什麼抓走我?我犯了什麼事?”
為首的那名警察看著她,眼神有些憐憫:“重婚罪,明知道對方已經結婚, 卻依舊與他結婚生子,依法需要判刑,現在我們會對你進行短期拘留,等待最終的審判結果。”
他說的每一個字,易小念都可以聽懂,可就是難以理解。
她怎麼會犯重婚罪?
顧英爵這輩子隻和兩個人結過婚, 一個是她,另外一個就是周曉玫。
可周曉玫已經死了很多年了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
易小念奮力搖頭,辯駁道:“不可能,你們肯定抓錯人了,我沒有犯重婚罪!”
警察冷冷說道:“你是易小念,我們要抓的就是易小念, 我可以肯定, 沒有抓錯人。”
他見眾人僵持不下,走過來, 一根一根掰開易小念的手指:“我建議你最好還是配合我們的工作,否則的話,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易小念大喊:“你們不能帶走我,我要見我的律師!”
“會讓你見的,但不是現在。”
警察掰開了她最後一根手指,衝其他人揚了揚下巴:“帶走。”
易小念被他們拉到車外,朝院外拖去。
顧家的保鏢都懵了,愣愣地站在那裏,看著這些警察。
這一切來的太過突然,易小念前一秒還計劃著要去醫院找顧英爵,後一秒,她就已經被關到警察裏。
兩名體型強壯的警察上車,一左一右地坐在她身邊,把她夾在正中間,似乎在防備她逃走。
易小念被套上手銬,什麼都做不了,包被一個警察拿在手裏。
易小念向他央求:“能不能把手機給我,我要打電話給顧英爵,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警察完全沒有被她影響, 非常冷淡地說:“易小姐,你以為重婚罪隻會判一個人嗎?”
易小念呆呆地問:“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他現在自身難保。”
這個消息,比易小念自己被抓還要來的震驚。
她完全沒辦法想象,怎麼在這短短的時間裏,兩人就要被捕入獄了。
什麼重婚罪,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路上,易小念都無比混亂,根本找不出頭緒。
她被帶回警察局,警察將她關進 一個小房間裏,房間門是欄杆式的,外麵上了鎖。
易小念抓著欄杆,急切地對他們伸出手:“把包給我,那是我的東西!”
“會給你的,別著急。”
警察說完拿著包走掉,過了一會兒,果真回來把包從欄杆外塞了進來。
易小念忙撿起來打開看,裏麵手機和證件等重要物品,都被沒收。
沒有手機,她要包有個屁用?
易小念懊惱極了,把包往地上一丟,抓著欄杆大喊:“給我電話!我要打電話!”
回答她的隻有拘留室外空蕩走廊上傳來的回音。
就算現在是晚上,外麵明明有人值班的。
易小念不甘心,連著又喊了十幾聲,嗓子都喊啞了,依舊沒有人回答她。
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人搭理她。
易小念陷入絕望之中。
拘留室裏連張床都沒有,她靠著欄杆蹲下來,席地而坐,抬起頭,看見對麵的牆壁上,有一個狹窄的窗戶。
窗戶外明月高懸,窗戶上裝了鐵欄杆,將那倫圓月一分為二。
就好像她現在和顧英爵的狀態。
一夜無眠。
第二天早上, 值班的人終於換了, 警察局熱鬧起來,有人走過來給易小念送早飯。
所謂早飯,也不過是一塊麵包和一瓶礦泉水,被丟垃圾似的從欄杆外丟進來,滾落在地。
易小念完全沒有吃飯的胃口,沒有管那些食物,抓著欄杆,拉住那人的製服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