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頓了幾秒,隨即誌在必得地說:“到時候,由不得你不離婚。”
劍拔弩張的氣氛漸漸淡去,兩人之間好似凝結出來一堵厚厚的冰牆。
易小念站起身來,看著她嗤了聲,轉身走出包廂。
保鏢守在門外,看見易小念出來,還伸手攔了她一下,然後詢問地看向顧母。
顧母沒好氣地說:“讓她滾。”
保鏢收回手,易小念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會所。
回到家時,張曉畫正在廚房煮麵條,易小念走過去和她打了聲招呼,卻感覺對方的眼神 有點閃爍,好似隱瞞了什麼。
張曉畫能有什麼隱瞞她的呢,肯定是今天和顧母聊太久,神經變得敏感了。
易小念一想隨即釋然,從對方手裏接過鏟子,說:“你工作一天了,肯定很辛苦,我來做飯吧。”
“那就麻煩你了。”張曉畫忙不迭地退出了廚房,逃似地走了。
十多分鍾後,麵條做好了,易小念端了兩碗上桌,張曉畫丟了電視遙控器,抓起筷子坐在桌邊,兩人麵對麵地吃了起來。
“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啊,今天工作怎麼樣?不開心麼?”易小念打量了她一眼,隨口問道。
這一問,就好像打開了張曉畫的話匣子,對方滔滔不絕地抱怨了起來。
易小念從她嘴裏得知今天她不小心把墨水潑在衣服上,然後麵臨被開除的慘況,擔憂地問:“他們真的要開除你嗎?”
張曉畫哼了聲道:“她不開除我,我還想炒了她呢,店長那個臭八婆!說什麼我做事粗心大意,分明就是針對我來,看我長得漂亮嫉妒我!”
易小念給她倒了杯水,遞過去說:“消消氣。”
“消什麼啊”張曉畫把水一口飲盡,抹了把嘴氣呼呼地說:“我都不想幹了,那個破店,工資低又辛苦,整天就好像給別人幹苦力一樣,還得受人臉色。”
易小念抽了口氣:“你該不會是說真的吧?你真的要辭職?”
張曉畫點頭:“是啊,要不然他們還得排擠我!”
她眨了眨眼睛,突然靈機一動,湊過來圈住易小念的脖子,央求地說:“小念,你不是很有天賦麼?不如我們再湊個夥,開一家小公司怎麼樣?省的每次去工作都要忍氣吞聲的,我真是受夠了這種日子了”
易小念把她拉了下來,看著她說:“這事先不提,那些衣服的錢怎麼辦?你拿什麼賠?不賠就走人的話,他們會不會抓你去坐牢啊?”
張曉畫低著頭,支支吾吾地說:“後來我又、又求了店長一下午,她說不用賠了,好好洗幹淨就行。”
“洗幹淨?那可是店裏擺出來賣的新衣服啊。”易小念不太相信這麼簡單就能解決。
張曉畫幹笑 道:“是啊是啊,不然還能怎麼辦呢?她就算抓我去坐牢,我也拿不出賠款啊,我這個月的工資就當幹洗費了。”
易小念想想也是,不由得苦笑:“我們兩個今天還真是夠倒黴的。”
張曉畫不解地看著她;“你今天也很倒黴?遇見什麼事情了?快跟我說說。”
易小念已經把張曉畫當成自己困境中的唯一支柱,沒有猶豫,把顧母找她談話的事情及內容都告訴了她。
“我去,她這也太不要臉了吧!”張曉畫聽完後,義憤填膺地罵道。
易小念無奈地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每次去顧家都是那一句說辭,想見顧英爵問問清楚都做不到。”
顧英爵
張曉畫一聽到這個名字,便想起今天見到顧英爵時的那一幕,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這事一定得隱瞞下來,不然易小念知道了,肯定得和她翻臉。
張曉畫果斷作出決定,慫恿她說:
“我看啊,顧英爵根本也就是個人渣,媽寶,媽媽怎麼說他就怎麼做,說不定還覺得自己是個大孝子呢小念,你就別想著回顧家了,那個女人那麼可惡,就算你真的見到顧英爵,誤會解除回去了,你以後在顧家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的。”
易小念何嚐不知道這一點,但是要讓她放棄顧英爵,放棄兩人這麼多年的感情,放棄他們的兒子顧小雨
抱歉,她實在做不到。
“再等等吧,現在證據還沒拿到手,包也沒找到,一切都還沒有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