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世事無常,誰能說得準呢?
易小念難受極了,這種難受除了身體上的,更加是心裏上的。
一條寬敞的公路出現在眼前,易小念站在路邊,想著打倆出租車回去。
然而這半夜三更的,地方又偏僻的很,哪裏有什麼出租車。
易小念站了半個多小時了,從眼前路過的私家車都少得很。
她看了眼時間,都到了晚上十一點了,幹脆一咬牙,攔了輛私家車。
開車的是個戴眼鏡的小青年,易小念隱瞞自己是被人綁架丟到這裏的事實,隻說是工作需要到這裏,沒留意錯過了回去的時間,請求小青年把自己帶到華城市的市中心去。
顧英爵在華城市的名氣很大,曾經的za是華城市最大的企業,集團大廈也是華城市很有名的地標建築。
易小念不想對外人提起顧家,盡管顧母一直在說她的行為抹黑了顧家,讓顧家丟臉,但易小念真的不想讓任何人,因她而對顧家產生誤解。
小青年為人似乎不錯,很爽快的答應了易小念的要求,開門讓她上車。
上車之後,小青年還一直熱情的與易小念聊天,可惜易小念心情實在太差,沒什麼心思聊,懨懨地應了幾句,就沒說話了。
小青年看出易小念情緒不佳,也識相地閉上嘴。
回去又用了半個多小時,易小念終於到達華城市中心。
她找了個熟悉的路口,讓小青年在那兒把她放下車就好。
下車之後,易小念連聲道謝,又拿出幾張大鈔塞給小青年當做車費,小青年自然不肯接,但是易小念已經走遠了。
夜深人靜,華城市的霓虹燈依舊在閃爍,易小念站在一個商場前麵仔細想了想,決定先去找張曉畫。
她得把事情問個清楚再說,不能全聽唐欣蘭的一麵之詞。
張曉畫雖然有時候做事比較衝動,容易胡來,但是畢竟已經答應了她,絕對不會對唐欣蘭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易小念相信張曉畫不至於欺騙她。
華城市的夜班出租很多,易小念隨便攔了輛車,很快就來到張曉畫現在居住的地方。
易小念直接背著包走上樓,敲響了張曉畫的門。
門裏毫無動靜,仿佛沒人在家。
易小念把耳朵貼在門上,靜靜地聽了一會兒,的確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莫非張曉畫還沒下班?在酒吧做兼職的話,下班的確會很晚。
易小念想在這裏等她回來,可是樓道裏烏漆嘛黑的,什麼都看不見,滲人的很,不是個等人的好地方。
於是她下了樓,站在小區前麵的一盞路燈下,迎著夜風等候。
這片小區比較老,治安管理也不太好,易小念時不時的就能看見幾個混混似的男人,叼著煙拎著酒從她麵前經過。
她從前還在擺地攤的時候就不喜歡與這些人打交道,刻意往陰暗處避了避,不想被那些人看見她,以免惹上禍端。
可是有的時候,麻煩是會自己找上門來的。
易小念等了將近二十多分鍾時,就有個滿身酒味的紋身男青年,搖搖晃晃地衝她走來,一邊走還一邊吹口哨。
“嗨,美女,一起去喝兩杯怎樣?”
易小念往後退了幾步,冷著臉說:“不去!”
“嘿,還挺有個性哈!”
男青年抬手要摸她的臉,易小念下意識拿包一擋,對方幹脆抓住她的包往外拽。
“這可是你自己送給我的,你別怪我哦,快點乖乖交出來,給哥哥買酒喝。”
這是要搶劫嗎?
易小念的手機和錢包都在包裏麵,怎麼能讓他搶走,拚了命的抓著包,死也不肯鬆手。
小混混喝醉了酒,力氣野蠻的很,拽了半天見沒有什麼收獲,抬手就給了她一耳光。
易小念今天一整天都倒黴死了,心情差到了極點,被他猛然來了這麼一下,幾乎要瘋。
“我我跟你拚了!”
她咬緊牙關,抓著包就往前撲,要和小混混決一死戰。
小混混力氣大,但是反應慢,猝不及防的被她撲倒在地。
“你這個瘋女人!快點放手!”小混混爬了起來,朝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像是要動真格的。
易小念依舊是緊緊地抓著包,不肯鬆手,可是明顯感覺到力不從心。
包就要被人搶走了。
顧英爵也被人搶走了。
她還有什麼?什麼都沒了!
悲愴感忽然湧上心頭,易小念用袖子蹭了蹭眼淚,卯足了勁兒不肯放手。
“我說你是不是屬牛的?快點鬆開!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