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唐欣蘭的航班改就改,和她有什麼關係?顧英爵幹嘛急著把她接回去?
易小念不解地問了一句,顧英爵隻說:“回來再說。”
易小念隻得掛了電話,站在路邊等了沒多久,顧英爵派來的車子就到了。
顧家的司機向來都很懂分寸,不該開口的時候絕對不會開口,隻履行自己的開車工作,其他時候都宛如透明人。
易小念坐在車上困惑了一路,回到酒店之後,一推開自己的房門才發現。
顧母居然也來了。
顧母穿著一身優雅的米白色套裝,坐在沙發上喝咖啡,身後還站了兩個女傭和兩個保鏢,派頭十足,端得是低調的張揚。
顧英爵呢?易小念轉動眼睛看了看,客廳並無他的蹤影。
顧母聽見動靜,抬頭看了她一眼。
易小念連忙說:“阿姨好。”
顧母幾不可見地點點頭,放下咖啡杯:“既然你來了,我們就出發吧,去通知英爵。”
後麵那半句話,是對女傭說的,女傭應了聲就往書房走去。
易小念無所適從地站在原地,問:“我們要去哪兒?”
顧母道:“機場,接欣蘭。”
果然是急著去接唐欣蘭嗎?看來唐欣蘭在顧母心裏的地位很重要啊。
顧英爵從書房走出來,穿著一身全黑的西裝,領帶上有精致的銀色手工刺繡。
易小念有點失落,原來顧英爵也那麼看重她嗎?自從不開公司以後,顧英爵就很少打領帶了,今天這種打扮難得一見。
盡管自己的丈夫這麼英俊是個值得高興的事情,可是對方的英俊並不是為她而準備的,一想到這個,易小念就高興不起來。
顧英爵對她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顧母站起身:“我們走吧。”
易小念正要跟著走,發現自己穿的似乎不太正式。
今天是特意出門去找安姨的,她隻穿了t恤和牛仔褲,和顧英爵站在一起時,不像他的妻子,倒像個小跟班。
趁著還沒有人開門,易小念忙問:“可不可以再麻煩大家等一會兒?我想去換身衣服。”
顧母向來不喜歡她穿著這種超市貨出去丟人,今天一反常態地駁回了她的請求,並且訓道:“你做事怎麼總是這樣磨磨蹭蹭的?難道要欣蘭站在機場等我們嗎?”
換也不是,不換也不是,易小念為難地咬著嘴唇。
顧英爵走過來,攬住她的肩膀:“就穿這個吧,很好看。”
顧英爵的手很溫暖,讓易小念一下子就安心了。
她知道自己這個打扮隻能說幹淨,和好看絕對扯不上邊,更別說“很好看”了。
顧英爵總是這樣,看起來淡淡的冷冷的,並沒有表現出多熱心,可是每次一句簡簡單單的話,都能擊中易小念的內心。
兩人靠得很近,顧母的目光狀若不經意地從他們身上掃過,漠然說道:“那就走吧。”
一行人上了車。
由於人比較多,顧母和易小念難得的分了兩輛車坐,顧母本想拉著顧英爵和她同乘一輛車,可是還沒有開口,顧英爵就已經坐到易小念旁邊了。
車子發動,易小念靠在顧英爵的肩膀上,看起來是波瀾不驚地望著窗外景色,實際上內心在不停回想著上午安姨告訴她的事情。
顧英爵看了她一眼,問:“手表拿回來了?”
易小念愣了好幾秒鍾才反應過來,自己之前說了這麼個借口,點頭嗯了聲。
顧英爵說:“以後小心一點。”
“嗯?”
“手表弄丟是小事,不要把自己也弄丟了。”
“去你的,我又不是白癡”
易小念翻了個白眼,嘴裏在反駁,憂愁地情緒卻因此好了不少。
顧英爵一動不動地坐著,像一座無法被撼動的冰冷雪山,風景美得讓人震驚,同時也充滿了危險。
易小念猶豫了半天,看了眼前排一聲不吭宛若木頭人的司機,小聲問顧英爵:“家裏有沒有生病很嚴重,需要坐輪椅的人啊?”
顧英爵嘴唇的線條流暢又完美,看他說話簡直是種享受:“你是說我父親麼?”
易小念搖頭:“除了他以外。”
顧英爵沉吟了幾秒,答道:“沒有。”
易小念不甘心地追問:“那阿姨有沒有什麼這樣的朋友?”
顧英爵說:“她的朋友基本都是學校裏的教授,據我所知沒有這樣的人。”
他垂下頭來看著她:“你問這個做什麼?”
易小念搖搖頭,沒有說話。
顧英爵也沒追問,但是過了沒幾分鍾,易小念又問:“你確定周曉玫真的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