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念把自己所有認識的人想了個遍,發現既有可能把真相告訴自己,又能有足夠的資曆了解真相,這樣的人,自己隻認識兩個。
一個是當年的老管家,一個便是前不久才見過麵的安姨。
安姨畢竟是新認識的,沒有什麼交情,因此易小念把人選初步定為老管家。
當天夜裏,易小念獨自站在陽台,給老管家打去了電話。
電話過了很才有人接聽,接聽的人也並非老管家,而是 一個陌生男人。
對方問:“你找誰?”
易小念有點疑惑,報出管家的名字,然後問:“請問他在家嗎?”
陌生男人的聲音有點哽咽:“抱歉,他昨天心髒病突發住院了,現在還在手術中,你有什麼事的話,過段時間再打來吧。”
老管家住院了?
易小念問他是在哪家醫院,想過去看看他。
但是陌生男人沒有說。
易小念問:“你是他的家人嗎?”
男人說他是老管家的侄子。
對方的語氣和態度都有些沉重,顯然心情並不好,易小念隻好掛斷了電話。
現在怎麼辦?老管家這條路看來是走不通了,隻能去找安姨嗎?
可是安姨和顧母的關係好像不錯,她會不會
易小念已經找不到其他的辦法了,決定試一試再說。
她沒有安姨的電話,又不想被顧英爵或者顧母顧父之中任何一個人知道,於是聯係了以前有過合作的偵探社,把安姨的信息發給他們,對方很快便找到了安姨的聯係方式。
手機號,地址
易小念看了地址,發現安姨原來也住在華城市,距離他們酒店也不算很遠。
當麵問的話可以看到對方的表情,得到的答案說不定會更準確一些。
易小念在心底盤算了一下時間。
唐欣蘭是明天下午六點左右下機的,她白天還有一整天的時間,完全可以去見見安姨。
上次見麵時,安姨留給她的印象很不錯,易小念對她挺有好感,希望自己在對方心中也留下了同樣不錯的印象。
做出決定以後,易小念便沒有打電話,把這些聯係方式小心的收好,放進了手提包裏。
顧英爵正好從書房出來,易小念站直了身體,試探地看著他:“我明天想出去一趟,可不可以?”
顧英爵走向冰箱,打開櫃門拿咖啡,點頭說:“可以。”
易小念問:“你不問我要去哪兒嗎?”
顧英爵拿出咖啡,仰頭喝了一口,然後才說:“你是成年人,有決定自己行動的權利。”
易小念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隨即發現他喝的是咖啡,而且還是灌裝特濃的那種。
搞什麼?現在都入夜了
易小念走過去,想要把咖啡拿走:“你不準備睡覺了嗎?還喝這麼濃的咖啡。”
顧英爵避開她的手,垂下臉看著她:“我今晚要看文件。”
易小念問:“要看到很晚嗎?”
顧英爵嗯了一聲:“咖啡留給我,你先去睡。”
顧英爵今晚看起來很溫柔。
易小念往臥室走了兩步,沒忍住,又回過頭來,踮起腳尖抱住他的脖子,在他嘴唇上用力親了一下。
顧英爵輕輕勾了下嘴角:“還不走嗎?再不走的話,可能就走不了了。”
易小念怎會聽不出他話裏的意思,這個老汙師
她瞪了他一眼,轉身走進臥室裏。
在她關上門之前,顧英爵臉上掛著的,都是那種溫柔又狡黠的微笑,可是當臥室的門一被關上之後,笑意頓時退散,快得宛如錯覺。
顧英爵仰頭,把咖啡一飲而盡,易拉罐丟進垃圾桶裏。
他走回書房,書房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正開著,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視頻窗口。
窗口裏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易小念在顧家那個顧英爵小時候住過的房間裏,偶然看到的,照片上的美麗女孩兒。
如果易小念此時也在書房,看見屏幕上的人之後,一定會驚叫出聲。
不為別的,隻因為對方還是那麼美,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她的臉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別說皺紋這種代表歲月的東西了,連個斑點都沒有多出來。
她美得毫無瑕疵,隻是眼睛裏的神采有些憂傷。
顧英爵坐到了電腦前,麵無表情地看著屏幕。
“唐欣蘭,你準備好說出答案了麼?”
“準備好了。”
唐欣蘭揉了揉眼角,如此說道。
翌日上午,華城市某居民小區內。
“三幢三幢”易小念拿著手機,一邊看著上麵的地址信息,一邊站在小區道路上,不停的尋找樓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