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一步,抬手攔車,帽子依舊擋著臉。
豪車停下,駕駛座車窗半降,裏麵探出一張堅毅的臉:“這位女士,請讓一讓。”
“讓一讓,嗬”易小念本來想給個下馬威,誰知帽子一抬起來之後,兩人看見彼此,皆是一驚。
這這這這不是那位跟了顧英爵很多年的保鏢嗎?
因為他總是像影子一樣跟隨著顧英爵,從不主動出聲,卻也從不消失,導致易小念記住了他的長相,知道他是顧英爵最看重的保鏢,卻連他的名字都叫不出來。
“怎麼是你?”易小念倒抽了一口冷氣。
保鏢很快反應過來,對後麵的人說:“顧先生,是易小姐。”
顧英爵馬上開門走了下來。
他的外貌是那麼出眾,易小念這幾年天天和他生活在一起,對他外表驚豔的感覺幾乎磨滅,不過現在和路麵上三三兩兩的行人一比較,立刻意識到顧英爵依舊是如此與眾不同。
就好像一隻孔雀走在雞群中,讓人看一眼就無法忘記。
“你怎麼出來了?還有,怎麼穿成這樣?”顧英爵站在麵前問她,語氣略帶責備。
易小念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憋在喉嚨裏說不出來,她咽了咽口水,結結巴巴地說:“呃我想看看你什麼時候回來然後請你出去吃飯沒錯,請你出去吃飯。”
顧英爵無語地笑了一下:“你有這麼大方?”
“我一直這麼大方啊,對待家人,我從來都是像春天一樣溫暖的。”易小念說著注意力重新回到保鏢身上,忍不住問道:“對了,你怎麼和他一起回來啊?我以為gn破產的時候,你也把這些人解散了。”
顧英爵毫不驚慌,淡然說道:“的確是解散了,他們今天是正好路過這裏,所以過來探望我。”
易小念看了看保鏢,又看了看他,狐疑問道:“真的?”
顧英爵麵不改色心不跳:“真的。”
易小念道:“既然是路過,那不如來家裏吃頓飯吧?怎麼樣?我現在就打電話叫阿姨多加些菜。”
保鏢遲疑地看向顧英爵,顧英爵搖頭道:“不用了,他們還有急事,對不對?”
後麵這個問題是他問保鏢的,保鏢聽了之後,猶猶豫豫地點了頭:“呃是的,我們還有急事。”
易小念遺憾說道:“真的啊,那太可惜了,下次再路過的時候一定抽點時間來家裏吃飯。”
“好。”保鏢點點頭,對顧英爵說道:“顧先生,那我們就先走了。”
“嗯。”
黑色豪車沒有進別墅區,直接掉頭離開,目送著它消失在視野範圍內後,易小念就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推了一下。
“走吧。”顧英爵說。
易小念茫然道:“去哪兒?”
“你不是說要請我吃飯麼?”顧英爵的視線從她身上由上至下的移動,看得易小念幾乎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他才說道:“還特意打扮成這樣。”
易小念支支吾吾地說:“我現在突然又不想出去吃了,我們回家吃怎麼樣?”
顧英爵用看穿一切的目光注視著她。
易小念尷尬地撓了撓頭,晃著他的胳膊說道:“好啦,別跟我計較了,我跟你道歉行嗎?我不該懷疑你的。”
顧英爵這才收回視線,隨她回到家中。
回到家中,吃完晚飯之後,顧英爵先去洗澡了,易小念拿著邀請函坐在床邊唉聲歎氣。
“這是慈善晚會的邀請函,不是葬禮的邀請函,拿在手裏有這麼傷心麼?”顧英爵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易小念回過頭,看見他圍著浴巾從浴室裏走出來,並且一隻手還在拿著毛巾擦頭發。
小小的水珠從發梢低落,落在他光潔結實的皮膚上,順著完美的肌肉線條往下滑,易小念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原來男人也可以用“秀色可餐”來形容。
不過現在還是正事要緊。
她咽了咽口水,說:“我很糾結要不要去,你有什麼建議嗎?”
顧英爵停在窗邊道:“我隻建議你遵從內心。”
夜風從他的臉頰拂過,挺秀的鼻尖是這個夜裏最美的風景。
易小念糾結地抓著頭發,哭喪著臉道:“我就是沒辦法判斷內心到底要遵從哪個選擇啊”
顧英爵問:“你希望公司發展壯大麼?”
“當然想了,公司就好像是我的孩子,天底下有哪個父母會去阻礙孩子的發展?不都是傾盡全力去幫助它的麼。”
顧英爵又問:“那你不想去的原因是什麼呢?”
易小念咬著嘴唇,不知該不該說。
顧英爵道:“你不坦誠說出來,我是沒辦法幫助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