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走不走?”
“擦,神經病!”
司機罵了一句走了,林小雨本要指著他的車尾破口大罵,眼角餘光瞥見顧英爵的車出來了。
怎麼辦怎麼辦?
情急之下,她看見綠茵閣餐廳門口有一個服務生抱著一箱葡萄酒走進去。
拚了。
林小雨心一橫,裝作被高跟鞋崴到腳的樣子,猛地往服務生身上倒去,服務生被她撞了個措手不及,一箱子葡萄酒都打翻在地,碎了好幾瓶,酒液與玻璃碎片撒了滿地。
好巧不巧的,林小雨正好倒在那片液體上,白色連衣裙被葡萄酒弄髒了一大片不說,手腕上也被劃出一道三四厘米長的口子,痛的她眼淚直流。
黑色轎車開到眼前,林小雨眼淚汪汪地望著車窗:“顧先生”
服務員一看原來有家屬,馬上拉住車門:“你剛才都看到了,是她自己撞過來的,她的傷和我沒關係,而且還弄碎了我一箱酒,你們得賠!不然我就報警了!”
顧英爵無可奈何地下了車,顧小雨也背著自己的書包跳下來。
林小雨淚眼婆娑地半躺在地上,捂著傷口,像個病西施:“顧先生,對不起”
服務員依舊抓著顧英爵讓他賠錢,顧英爵問清楚了價格,掏出現金付給他。
林小雨心中大喜,喜到一半,聽見顧英爵說:“這些錢我會讓財務在你之後的工資裏扣。”
“”林小雨感覺像吃了屎。
“身上帶了錢沒?”顧英爵問。
林小雨不知道他想幹嘛,如實點頭。
顧英爵拿出手機:“那就好,我現在給你叫救護車,記得付賬。”
林小雨當然不想付錢,更不想離開他,用手抓住他的褲腿,央求地看著他:“我不想去醫院,我現在好痛,好害怕”
顧英爵道:“你不要抓我,我不是醫生。”
服務員在旁美滋滋地數著錢:“老婆摔成了這樣還這麼冷血,你是不是人啊”
顧英爵冷眼一瞥,服務員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噤聲。
顧小雨高聲道:“她不是我媽媽,她是我媽***員工!”
服務員不想惹是生非,拿著錢跑進了店裏。
“員工”一詞卻是深深的刺痛了林小雨的心。
大家都是差不多的人,易小念還沒她年輕呢,憑什麼穿金戴銀,享受榮華?
不就是因為傍上了顧英爵的大腿麼?不就是因為給他生了一個兒子麼?
這些她也能幹!
林小雨堅定了決心,又晃了晃顧英爵的褲腿:“拜托了,顧先生,我真的不想去醫院?”
她一抹眼淚,哭訴道:“您不知道,我家裏很窮的,爸爸媽媽都生病了,就指望著我的工資買藥,現在叫一趟救護車起碼幾百塊,我沒有那麼多錢啊,嗚嗚”
顧英爵問:“那你想怎樣?”
當然是想去你家裏了!林小雨沒有直接表達心意,換了個委婉的說法:“塗點消炎藥,貼個創可貼就行,如果能讓我用幹淨的水洗一洗,那就再好不過了。”
顧小雨瞥著她:“你是不是想去我家?”
“我怎麼敢這麼想呢”林小雨咬著嘴唇道:“當然,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也是沒問題的。”
“我們很介意。”顧英爵抽腿就走,走了幾步停下來,蹙眉盯著白色褲腿上那個紅色手印。
他轉頭看向顧小雨,心道都怪他讓自己今天穿白色褲子。
顧小雨可不想當替死鬼,後退一步,指著林小雨:“是她摸的。”
林小雨一怔,沒想到自己今天會這麼倒黴。
手被玻璃碎片割破了,沒人心疼不說,還得被人怪她弄髒了他的褲子。
“要不我給您洗行嗎?”林小雨問。
顧英爵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褲子,最後拉開車門道:“上車。”
林小雨忙不迭地跑了過去,健步如飛,生怕他改變主意。
顧小雨老大不高興地看了她一眼,坐上副駕駛座。
開車回去的路上,易小念打了個電話過來,顧英爵隻字未提晚餐的事兒,隻問她什麼時候回來。
易小念很抱歉地說,今天開會開到很晚也沒有弄完,估計明天還得接著開會,回去的話會浪費很多時間,所以就在那邊直接睡酒店了。
由於車廂內空間封閉,旁邊的人也能聽到一點點手機裏的聲音。
林小雨就把易小念說今晚不回來睡這句話聽得很清楚,在心中暗自高興。
顧英爵掛斷了電話,頭也沒回地問:“你說今天的餐位是她讓你預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