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酒店還有半個小時的路程時,馬路上堵了車,紅燈前麵排了一條長長的隊伍,半天都挪不動一米。
顧英爵看著前後左右滿滿的車輛,心裏都快急死了。
等他回去以後,一定要拿下明年華城市主幹道路改建的項目。
顧小雨挪動著小屁股,伸長了小胳膊,將自己的書包拿過來,從裏麵翻出一個卡通造型的藍色小水壺,擰開之後舉起來對顧英爵說道:“爸爸,你喝水?”
顧英爵看著他乖巧的模樣,心中急躁的情緒緩解了半分,搖頭道:“我不渴。”
顧小雨便自己喝了。
顧英爵垂眼看著他,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出來一看,見來電人是程青宇。
程青宇來電,肯定是公司那邊有急事,顧英爵不想再次因為工作錯過易小念,因此並不想接。
可是程青宇是當初最先與易小念見麵的人,或許她手裏能夠有一些易小念在國外的聯係方式。
想到這一點,顧英爵接起了電話:“喂?”
程青宇的嗓音出奇的緊張和慌亂:“顧先生,您現在在哪裏?”
顧英爵報出自己所在路的名字,問:“怎麼了?”
據他的了解,程青宇絕對不是一個遇到點小事就驚慌失措的人,能夠讓她用這種語氣說話,恐怕事情已經超出了她的掌控。
顧英爵又問了一句:“公司出了什麼事嗎?”
“不是公司,是be,be那邊”
靜靜地聽著程青宇傳遞過來的消息,顧英爵眼中的困惑散去,變成了如冰般的冷漠。
說道最後,程青宇總結道:“所以我猜想,很有可能是公司內部出了內鬼,將我們的資料透露給be那邊,否則他們不可能以如此巧妙的手段和迅疾的速度奪走了屬於我們的項目,顧先生,您如果方便的話,請馬上回來查清楚內鬼是誰吧!”
她停頓了一下,說:“我猜想,這個人肯定是個高層,否則不可能接觸到這麼機密的文件,我們必須馬上把他找出來,否則留這麼一個危險的人在公司,一定會虧更多的!”
在她說完之後,顧英爵沉默了很久。
“顧先生?”程青宇試探地問。
“不用查了,我知道那個人是誰。”顧英爵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
程青宇愣了一愣:“是誰?”
“我。”
顧英爵心如明鏡,資料就是從他手中流傳出去的,那天易小念趁他睡著時,偷偷去書房拍攝資料的舉動他全部看在眼裏,當時隻以為易小念是太沒有安全感,想要將他的把柄抓在手中,以免以後再發生五年前那樣的情況,所以顧英爵並沒有戳穿她。
之後他一直有密切地關注be那邊的情況,對方的毫無動靜讓顧英爵對易小念放下心來,因為以為她是相信自己,所以沒將那份資料交給be。
現在看來,易小念是已經把資料給了barnett,否則be絕對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吃下這塊蛋糕。
換句話說,易小念在他和barnett之間選擇了barnett,並且給了他堪稱致命的一擊。
易小念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顧英爵的回答讓程青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愣了好久,才開口問道:“顧先生,您說的是認真的嗎?您是不是另外還有什麼打算?否則”
否則怎麼也不能解釋他的做法啊,這不是把整個集團推向絕路麼?
顧英爵道:“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你先穩住公司那邊,我有空會回去的。”
程青宇感覺今天的顧英爵和以前她所認識的完全不同,她甚至懷疑顧英爵是不是宿醉,或者吃錯藥了,不然怎麼可能給出這樣的回答呢?
顧英爵是全世界有名的模範總裁,向來將工作當成生命,怎麼可能會說出“有空會回公司”這種不負責任的話?
程青宇知道女人想要說服男人,就絕對不能硬碰硬,她忍住情緒,壓低了聲音問道:“您現在能回來嗎?顧先生,公司真的很需要您。”
顧英爵道:“我知道,我很感謝你,但是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切的推測都隻是推測,如果不是親眼看見易小念跟barnett走掉,他是不會放棄的。
兩人以前因為誤會造成的遺憾發生過太多了,他不想為這張已經布滿痕跡的畫布上再添一筆。
他必須得去看看。
顧英爵掛斷了電話,對司機說道:“你在前麵停車,我自己去酒店,你把小雨送去我父母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