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顧英爵冷笑了兩聲,眼神嘲諷地看著她:“在你來之前,我的確遇見過不少,不,不是遇見,而是前仆後繼。”
他頓了頓,眯起眼繼續說道:“你能想象嗎?當那麼多人打著愛情的名義接近你,卻隻是為了你身後的利益,該是一件多麼令人厭惡的事情。”
“女人為了勾引男人,總是會使出一些自認為高明的手段,好讓那些愚蠢的人以為是被愛情吸引,你剛剛出現的時候,表現低端又拙略,讓我以為終於看見了真心。”
低端?拙略?易小念的臉青了又白,哼了聲:“那是你以為而已。”
“沒錯。”顧英爵沒有生氣,反而認同的點了點頭,但是下一秒,語氣便變得冷峻起來:“我忽略了,低端的手段也是手段,你最終的目的和之前那些人並無不同,仍舊為了不擇手段嫁給我而已,這樣的女人,除了相貌不同以外,跟發情期到處找雄性的母猩猩又有什麼區別呢?”
聽到這裏,易小念忍不住皺起了眉,反駁道:“你不要說得太過分了,追求自己喜歡的人難道是什麼可恥的事情嗎?即便你不願意,也不能這樣嘲笑別人吧!”
顧英爵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說道:“追求自己喜歡的人?不如說追求自己喜歡的錢更為準確吧,相信我,就算換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禿頂男人,她們也不會退縮半分的。”
“你沒資格這樣說,你根本什麼也不懂”易小念眼眶微紅,低聲說道:“才不會這樣呢,如果麵前的人不是你,如果不是因為”
如果不是因為愛你,我早已離去,可是這樣的話她永遠也不會說出來。
顧英爵那麼殘忍,被他知道的話,隻會傷得更深。
“如果不是因為什麼?”顧英爵站起身,走到她麵前,伸出雙手扶住了她瘦弱的肩膀,認真地問:“是什麼?告訴我。”
他的掌心仍舊溫暖,身軀仍舊散發著安全感,易小念卻自知失言,迫不及待想要逃離。
她一把揮開了他的手,站起身往臥室走,一邊走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道:“話我已經說清楚了,如果你不娶我,我是不會留下的。”
身後一直沒有動靜,直到房門關上,顧英爵也沒有追過來。
這算是,放棄的意思嗎?
易小念不敢深想,顧英爵三個字似乎成了她腦海中的禁忌詞,不能想,一想就會萬劫不複。
終於擺脫了剛才那股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凝重氣氛,易小念感覺渾身上下都沒有了力氣,向前蹣跚行走幾步,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臥室的裝修與之前在二樓住的公寓一模一樣,主體都由深深淺淺的灰藍二色構成,呈現出一種冷淡禁欲的氣氛,就好像顧英爵這個人。
一眼看去,似乎個性分明,其實接觸之後才知道實在是個深不可測的人。
易小念已經心力交瘁,沒有精力再去探究他到底在做什麼,他到底要做什麼。
兜兜轉轉一圈之後,事情好像又回到了最初時的原點。
如今隻剩下了兩種可能性。
一,顧英爵答應娶她,皆大歡喜。
二,顧英爵不同意娶她,一拍兩散。
無論怎麼看,第二種的可能性都要大得多,易小念與顧英爵相處了這麼長時間,對於他的行事作風不說了解,但也略知一二,她並非猜不到結果,可是仍然為顧英爵留了一晚上的思考時間,甚至在第二天早上時,特意比往常晚起了一個小時,好避開顧英爵。
給顧英爵時間,其實還是給自己希望,隻要顧英爵沒有開口說不,她就仍可以心存妄想。
妄想對方不要那麼絕情,妄想對方心中也有一點愛。
易小念對著鏡子苦笑著搖了搖頭,將淩亂的頭發隨手挽在腦後,紮成一個小發髻,便走出了臥室。
客廳裏空空蕩蕩,茶幾上的文件也沒了蹤影,不知是不是被顧英爵帶走了。
易小念悵然若失地看了一會兒,回過頭,想去廚房拿點吃的當早飯,下一秒卻愣在了原地。
“你怎麼還在這裏?”她驚訝地看著坐在餐桌前,手裏端著一杯咖啡的顧英爵,疑惑問出口的時候,心裏也不由自主忐忑了起來。
難道他是特地等在這裏,要給她答複的嗎?
顧英爵究竟做出了怎樣的決定呢?是不是像預料中那樣,果斷的拒絕,還是會出現傳說中的奇跡?
易小念捏緊了睡衣的衣角,神色緊張地看著顧英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