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念把粥放在他麵前,問:“今天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呀?我再去幫你買過來。”
顧英爵淡淡道:“不必了。”
易小念隻得退到他身後,暗自捉摸著該怎麼要才能跟他提照片的事情,顧英爵對這件事似乎特別在意,得小心為妙,不然把兩人的關係再次搞僵就麻煩了。
顧英爵用完早餐,吩咐道:“幫我衝一杯咖啡。”
易小念回過神來,馬上小跑去廚房,不一會兒,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就送到了餐桌上。
顧英爵沒有立即喝,而是端起來看了一眼,皺眉道:“糖太多了,換一杯。”
“啊好的。”
易小念覺得有些奇怪,她明明是按照以前的配方放的,並沒有擅自做改動,莫非是手抖了不成?
她伸出手,接過咖啡杯,正要拉開餐廳的門,突然聽見顧英爵在背後說:“你下去吧,讓管家另外安排一個人過來。”
“為什麼?”易小念驚訝地問。
如果按照顧英爵以往的行事作風,應該會直接說“女傭的職責是聽從主人的吩咐,而不是問他為什麼”,但是今天,他出人意料地解釋了一句。
“你的技術不行,我不喜歡。”
易小念辯解道:“可是我已經做了半個多月啊,又不是”
她說著說著,下意識閉上了嘴,因為顧英爵又恢複了初見時的冷漠表情,拒人千裏之外。
很顯然,對方沒興趣聽她解釋。
易小念順從的離開餐廳,端著杯子,在客廳找到管家,對他轉達了顧英爵的要求。
管家也是頗為驚訝,但是並沒有說什麼,直接找了一位女傭跟他去餐廳。
易小念徹底無事可做,到廚房把杯子洗了洗,放在架子上,然後轉身去院外站著。
今天沒有下雪,但是雲層很厚,她仰臉望著天空,想找到一點陽光,結果是一無所獲。
院裏種了很多樹,易小念蹲下身,裙擺拖在地上,粘上了幾片殘碎的落葉。
易小念伸出手,想去清理它們,忽然聽見管家在喊她,立刻起身跑了過去。
管家先是將她訓了一頓,責備她不應該在上班時間私自跑出別墅,然後停頓了一下,輕聲說:
“以後你不必再服侍顧先生用餐了。”
“那我做什麼?”
“和以前一樣,打掃別墅,和幫助大廚準備飯菜。”
易小念抿了抿嘴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忐忑地問:“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
管家勸慰道:“你不是專業的傭人,也沒有經過培訓,做的不好是很正常的。”
“那你們會趕我走嗎?”
“這得看顧先生的意思。”管家猶豫了一下,才如此說道。
可是顧英爵究竟是什麼意思?易小念自從來到顧家以後,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沒有哪一次得到了準確的答案。
顧英爵討厭她嗎?毫無疑問,但是既然討厭她,又為什麼要留她在身邊?
易小念決定問個清楚,趁顧英爵吃完早餐,準備出門時拉住了他,問:“你為什麼要換掉我?”
“她比你做得更好。”
“你是不是又想趕我走?”
顧英爵眼神一沉:“你想多了。”
“那你為什麼不看我?她比我做得好,是因為她比我有經驗,隻要你給我機會,我也可以像她一樣。”
“我給過你機會,但是你沒抓住機會隻有一次,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顧英爵低下頭,看著她緊緊拽著自己袖子的那隻手。
“我要去公司了,放手吧。”
他的話進入易小念的耳朵裏,就像一句力量強大的魔咒,她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手,看著他離自己而去。
已經沒有機會了麼?
易小念下班之後給張曉畫打了個電話,直奔醫院。
當她把一切掐頭去尾,委婉的形容了一遍之後,傷心地問:“我們是不是真的沒有可能了?”
張曉畫摸著下巴仔細思考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道:“我覺得不是,他這分明是愛你的表現。”
“怎麼可能”易小念生平頭一次在感情方麵不相信張曉畫的推測。
張曉畫果然對她的質疑很敏感,挑眉反駁道:“怎麼不可能?愛情本來就是這樣的啊,不可能從頭甜到尾,期間總是會有波折的。”
她頓了頓,見易小念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才繼續說道:“依我看來,他的反應並不是像你說的那樣,討厭你反感你,而是對你生氣了,你自己仔細想想,是不是做了什麼他不喜歡的事情?”
不喜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