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的風呼呼地吹過搖搖欲墜的茅草屋。
瞧著房屋搖搖欲墜的樣子,站在外麵圍觀的人,都不知道該擔心誰,是躺在床上的新媳婦景胭,還是該擔心這屋子裏的一大家子人,一個不小心就都死在這個破屋子裏。
“你說這小楓也真是,新媳婦還沒有進門就去參軍,要是這個丫頭真的死了,這十兩銀子不就白花了嗎?”站在門口身上穿著大花褂子的女人,站在破舊的出窗口看著屋內的木頭床板上躺著的女子,也不知道這話裏是同情多一些,還是嘲諷多一點。
“可不是,要我說他當初就不該娶這個媳婦,還不如把銀子留給他爹娘過活呢?”
“這事說起來當真是怪的很,你說小楓為什麼就要娶這個丫頭?”外麵的七大姑八姨繼續嚼舌根子,看笑話。
坐在屋內的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也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吳王氏,聽著外麵人的對話,心底也挺不是滋味的,可是媳婦是兒子最近花錢買回來的,走的時候還告訴她要好好的照看著,等他回來就好。
她這個做娘的還能說什麼,小楓今年十八歲,早就是家裏的主心骨,走的時候給家裏留下了五十多兩銀子,省吃儉用的話,也夠用上一年的,到那個時候小楓也就該回來了,這是小楓走的時候說的。
她心裏想著等到小楓回來就好了,家裏的苦日子也就能到頭了,隻是這個糟心的丫頭,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等到他回來?
“嗯……好疼……”就在吳王氏一邊自我安慰,一邊擔憂著床上人的時候,躺在床上的人張開幹裂的小嘴,呐呐地嘟囔了一聲。
“景胭你醒了?”一聽床上人有了動靜守在床邊半日的吳王氏,皮包骨頭的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緩緩地鬆了一口氣,有些激動地看著床上的人。
“嗯?”是啊!自己還沒有死,怎麼回事,她記得自己今天往外麵去送綠色有機蔬菜的,回來的時候遇到了大雨,出山的路又有些滑,走到半路的時候就發生了泥石流,自己開著的小貨車,隨著泥石流一路的翻滾下山。
她明明記得自己跌落到穀底了,還是在車裏,在車子滑下山坡的那一瞬間,她就猜到了自己必死無疑,怎麼還能聽到人的聲音,抬手摸著自己有些暈眩的頭,景胭有些茫然地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入目的破舊屋頂,石頭拚湊的牆壁,牆壁上有大大小小的縫隙,渾身都涼颼颼的,腦袋上還有一陣陣的涼風飄過,空氣裏夾雜著發黴的潮濕味道,讓她皺起了眉頭。
“你瞅瞅你這又何苦來的呢?好好的一個姑娘,在這大春天的就往那河溝子裏跳,這要是把腦袋給凍壞了,撞破了,四肢摔殘了,可不就白白的丟了性命嗎?”
一看人醒過來了,吳王氏擔心景胭在做什麼傻事,讓她們家白白地浪費掉十兩銀子,還要埋掉這麼一個死人,這事太晦氣,心底想著自己都這麼大的人,還怕勸不住一個小姑娘嘛就忍不住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