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青雯說著有些上火。
範老師不願意讓她繼續說下去了,“行了,行了,別說了,大家都有難處,可以理解。”
範青雯,“理解什麼呀?你理解他們,他們理解你嗎?我今天還就得好好說一說,不然老憋著這口氣。”
夜光:“青雯姐,你說,我也想聽聽怎麼回事。”
範青雯繼續道,“從我爸生病,就開始不再固定給那些學生彙款了,然後有受到資助的學生打電話來了,那時候我爸已經在接受治療了,電話是我接的,當時接那個電話差點氣的我把電話摔了,電話裏那個學生是這麼說的,我學給你聽聽啊。”範青雯模仿著當時電話裏那個學生的語氣,“喂!是範之敬老師嗎?為什麼我還沒收到助學金,你是不是給忘了?你趕緊把錢給我轉過來,我等著交學雜費!”
如果範青雯的語氣不是故意誇大的話,那夜光想,範青雯確實會被氣的不輕,用這種近乎責問的語氣和資助你上學的人說話,這學生到底怎麼想的?就不怕資助人心寒嗎?還是他們就覺得別人資助他們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難道受了人家的恩惠,就算別人不圖回報,當事人不也應該對幫助自己的人心存感激,至少在言語上不應該恭敬一些嗎?
範青雯繼續道,“我當時強忍著怒氣告訴他說我爸病了,可能沒有能力再資助他們了,可是那學生倒好,反而衝我發起了脾氣,在電話裏罵罵咧咧,說什麼,就算是病了也應該資助,這是當初答應好的事情,現在不給就是不講信用,是出爾反爾,做人要講誠信。他居然還有臉給我提做人,我真是...”
夜光聽的一愣一愣的,算是漲見識了,原來這種厚顏無恥的人還真是有。
範青雯:“如果隻是一個這樣的學生,那我還不至於這麼生氣,畢竟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但是還是我太天真,我後麵陸續接到我爸資助的學生的電話,有學生親自打的,也有學生家長打的,無一例外十幾個電話都是來要錢的,還有個奇葩居然說‘範老師什麼時候能好?’我當時聽著還挺高興,以為總算碰到了一個有點良心的關係我爸的病,沒想到他接了一句,‘什麼時候才能病好去賺錢把錢給我們?’你說這都什麼人啊?鑽錢眼裏了嗎?”
“十幾個電話,唯一一個稍微好點的就是知道我爸生病,然後說了一句‘替我向範老師問好’沒有嚷嚷著錢的事。其他人就更嗬嗬了,十幾個電話,愣是沒人關心過我爸的病情,問問得的是什麼病。”範青雯說的有些氣氛。
夜光沉默了一會,開口道,“怕是不敢問吧,不知道是什麼病,他們可以裝傻充愣,要是真問了,他們就沒有理由和借口繼續要錢了,而且,良心上也過不去,畢竟還是人,雖然做人反麵...但總歸還是會有羞恥心的,不問病情,他們就能掩耳盜鈴,當作不知道,還有,要是真問出什麼病來,他們估計也怕你順著話反過來借病和他們要錢。”
範青雯想了想,“興許吧,哼!我能向他們要錢?說到底就是他們自己鑽進了錢眼了,資助你上學不圖回報,不指望你能幫上什麼,但是連最基本的一點點尊敬和關心都沒有嗎?說到底這些白眼狼都不是什麼好玩意。”
範老師:“行啦行啦,別說了,我們自己做好自己就行,盡好自己的本分,幫助別人本來就不圖回報,無愧於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