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顧北曜不大陪我了。

明明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天晚上,夜涼的很,一輪圓月懸掛高空。晶瑩而冷漠的月光窺視著我的臉龐。

我貓腰躡手躡腳的從後門溜進屋裏,等待著顧北曜的秘密被揭開。

女人嬌嗔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我渾身僵硬,一股氣血衝上了頭頂,從二樓欄杆探下去,那女人正急促的解著他的襯衫。

我的指甲不禁掐進了肉裏,哦,這就是顧北曜多日來神神秘秘的原因。

原來如此,顧北曜有了女人了,這女人還是夜色頭牌,可我有哪點比不上這個女人?

我再也忍受不住,衝下樓去,指著女人的鼻梁,“你這個賤人,給我滾出去!”

女人一愣,譏誚道,“你是誰?”

眸子裏盡是挑釁,她的手仍舊攀附在顧北曜的脖子上。

我是誰?

我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我逼視著他。

“顧先生,你怎麼能在家裏……?”

話還未落下,顧北曜的眸子裏已是滔天怒氣,“漪漪,上樓,不準下來!”

他從未這樣大聲的跟我說過話,這個女人就這樣重要?我一把拽住了那個女人,將她從顧北曜身上拉下來,“這是我家,你給我滾出去。”

“夠了,漪漪。”他扼住我的手腕,“你上樓去,這不是你該管的。”

“顧先生。”我忍不住掉眼淚,“我哪點不如這個女人,你為什麼不肯要我?”

我跟了顧北曜兩年了。

兩年前,我隻是一個孤兒,一個窮學生,在夜色兼職彈鋼琴。

那年下雪,因為不肯接客,我在夜色被老板毒打了一頓,扔到了牆角。

他把我一身傷痕的我從雪地裏撿了回來,清理我的傷口,給我穿漂亮的衣服,鞋子。

他養著我,我以為他是看中了我,定會要了我。可是如今,他寧願要一個賤人,也不肯要我。

他明明知道我喜歡他。心甘情願的跟著他。

顧北曜訥訥的盯著我,半晌,大約沒想過我會說出這樣的話,煩躁的撓撓頭,“漪漪,你……”

見他猶豫,我當即把女人拽到了門口,將她一把推到門外,關上門。那女人光著上身,用力的拍打著門,“你個丫頭片子,快開門。北曜!北曜!讓我進來!……”

我故意學著那女人走路,搖曳著身姿,脫了自己的T恤,站在顧北曜的跟前,勾著他的脖子,朝他耳邊吐熱氣,“外麵好吵,我們上樓。”

“漪漪。別這樣。這樣不是你。”他怒氣未減,捏住我的手腕。

用了力氣,手腕生疼,我皺著眉頭,朝他吼道,“顧北曜,你要是不喜歡我,幹嘛還要撿我回來!你就讓我凍死在外麵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