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一聽我答應去他家,很激動的樣子,笑著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後,我梳洗了一下,小丁開車來接我的,上了車後,小丁回頭望了我下說:“劉總,你今天可真夠精神的,昨天的事情沒事了吧?”
我搖了搖頭,微微一笑說:“沒事了,對了,你家在橫江哪個鎮啊?”
“哦,我家啊,在棱山鎮,是農村,棱山,劉總應該知道吧?”
我一笑說:“當然知道了,我去過很多次啊,我剛來橫江上大學那會就經常去,我們同學都愛去那兒!”
小丁說:“劉總,那你對我們那個鎮也很熟悉了啊?”
我搖了搖頭說:“不太熟悉!”
“恩,那劉總,我們家住的地方老偏僻的,那兒的路也不太好,到時候你當心點!”
我笑著又是點了點頭。
在車上,我看著兩旁的油菜花,又到了四月份,橫江到處又開遍了油菜花,尤其是棱山的附近,到處都是油菜花。
我對油菜花情有獨衷,車子從江邊的提壩上開過,堤壩很高,很高,下麵就是很多零碎的石頭,石頭的遠處就是長江,江水不停地拍打著提岸,這個地方我很熟悉,多年前,我就是被江水衝刷到岸邊的,可以說是我的傷心之地,我聽著江水拍大礁石的聲音,看著江邊的油菜花,我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在我仔細看油菜花的時候,我接到了琳達的電話,琳達問我在幹嘛,她說她已經到了孤兒院,我就把跟小丁要鄉下的事情跟琳達說了,琳達當時說:“你啊,就不能安分點,老是亂跑,晚上早點回來!”
我說:“好的!”
琳達掛了電話,沒多會,又打了電話來,我接了電話說:“又怎麼了啊?”
琳達說:“哎,我今天眼皮都跳,我剛才打了電話回公司問了下,公司人事部的說小丁家不是橫江本地的,是上海的,怎麼回事啊?”
我一聽,就忙說:“你啊,是神經質吧,這點小事也問,沒必要的!”,我怕小丁聽到,就跟琳達說:“哎,不說了,你趕緊陪孩子們玩吧!”
掛了電話,我看了看小丁,小丁回頭問了我句:“劉總,是琳達姐的電話啊?”
我說:“是的!”
“哦,琳達姐是不是?”,小丁轉頭對我笑了下。
我“恩?”了聲。
小丁忙說:“哦,沒什麼,沒什麼!”
車子還在堤壩上行駛著,我問了句:“小丁,你老家是哪的?”
“哦,對了,我沒跟你說,我老家是這的,我爸跟我媽離婚的,我爸在上海,我跟我爸住在一起,這是我媽媽家,也是我們老家,我工作簡曆上,寫的是上海的,嗬嗬!”
我點了點頭。
小丁說:“劉總,有什麼不對的嗎?”
“哦,沒!”,我看了看遠處,遠處似乎有點陰雲飄來,天氣忽然變的有點不太好。
車子開到堤壩最高處的時候,看到油菜花也越來越茂密,可是我仍舊沒有看到村落。大概路程還很遠。
我對小丁說:“小丁,把車子停下,我想下來看看油菜花!”
“好來,劉總,你小心點!”
我點了點頭,我自己拿下了折疊好的輪椅,小丁走過來幫我放開了,我坐到了輪椅上,一出去,江邊的風就吹來,吹在臉上涼颼颼的,聞著眼前的油菜花,心裏有著說不清的感覺,我靜靜地坐在輪椅上,看著老一會,小丁拿出了根煙給我。
我接了,他給我點上,點上的時候,小丁說了句:“劉總,風大,堤壩太陡,你小心一點!”
我拿過煙抬頭看了小丁一眼,小丁點著頭,慢慢地離開我的視線,我對他笑了下,眼睛抬起瞟了他下。
“劉總。你對這裏很有感情是吧?”
我點著頭說:“是的,當年我被人家從這裏扔下,差點死掉了,我記得就是在這個地方!”
我看著遠處,我似乎還能記得,一些標誌性的景物還在那裏。
“那劉總以後也會對這個地方印象深刻吧?”,小丁問了我一句。
我點了點頭,突然感覺這句話有點意思,我剛想回頭看小丁,突然聽到一句:“劉總,小心!”,小丁叫了起來。
我急忙回過頭去,突然感覺輪椅滑動了下,我根本沒有來及反映,輪椅就滑了下去,我想我真的是命大,輪椅滑了下去,但是提壩的下麵有根從石頭裏長出來的一個樹幹,很粗的,被人家砍斷了,留了大半截,輪椅被卡住了,掛在了那裏,就在我意識到輪椅沒有落下的時候,我猛地抓住了堤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