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那張卡,可憐兮兮的樣子,手抱著胸,什麼話也不說,也不想要這錢,劉姐看了看我說:“你這孩子是不是被嚇壞了,我跟你說沒事了,他們不會找到這的,有什麼事,你就大喊,周圍都是鄰居,沒人能把你怎麼的,拿著錢,去上海吧,聽你姐的,她也很不容易的,有些事,你不知道,她那天哭著抓著我的手跟我說的,也可憐啊!”
我慢慢抬起頭問她:“她說什麼了?”
劉姐歎了口氣,然後跟講一個可憐的女人的悲慘遭遇一樣地說:“她沒跟你說過的,我知道,你別看她那麼風光啊,呼風喚雨,神氣什麼的,其實她對人特別好,她都幫我很多次了,我男人生病,需要錢,問她借了次,她一出手就給我三萬,後來我家孩子上大學,沒學費,她就資助我家孩子,上了兩年大學,學費生活費,全是她出的,就這點,誰說她壞我都不答應,多好的人啊!”
我點了點頭,聽了這個,心裏酸酸的,她真的是好人,真的,我也知道。
她說著說著,突然眼裏含了點淚,拿起手帕擦了下眼睛說:“她那天坐床上,身體很難受,疼的厲害,她就抓著我的手說:‘姐啊,你說人這一輩子圖什麼呢,我也沒幹什麼壞事,我自己受點什麼無所謂,可我連累了那孩子,我難受!’,她啊,就是這樣說的,我當時看著也心疼,就安慰她,說這些事都說不好的,接著她就哭著跟我說了她的事,很可憐的!”
我聽著聽著,眼淚都出來了,一個男人,也抑製不住。
劉姐繼續說:“她說啊,她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不知道出生父母,說生下來就被父母氣了,是私生子,那個孤兒院就是那個香港老男人當初資助的,他是出資人,每年都要來孤兒院視察,有一年,她十六歲的時候,那個老男人來孤兒院,就看上了她,一天晚上,那個老男人把她強——她當時隻有十六歲啊,孤兒院是那個老男人說了算,誰也不敢說什麼,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想那個時候,她那樣一個丫頭多可憐啊,什麼都不知道,隻能哭,後來香港男人走後,她就懷孕了,懷孕了也不知道,發現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也不敢跟別人說,她很多次都想自己弄掉孩子,可不管怎麼蹦啊跳啊,孩子都沒掉,最後,她就偷偷跑出了孤兒院,自己打工啊,賺錢,最後就把孩子生下來了!”
我聽到這個,突然問劉姐:“她的孩子叫貝貝嗎?”
劉姐突然說:“她說孩子後來死了,沒活下來!”
我點了點頭,聽到這裏,我再也抑製不住了,我哭的稀裏嘩啦,我想她真的太苦了,可她後來為什麼又跟那個老男人了呢。
劉姐露出很鄙視的眼光說:“那個男人真的不是東西,後來他回到孤兒院,你莉姐就十八歲了,他可以名正言順地占有了,用盡所有辦法,跟她說如果不跟他就把錢都撤走,不資助孤兒院了,讓所有孩子都離開這裏,你莉姐又是心特好的人,當時候也不懂事,心想跟就跟了吧,於是就做了那個香港老男人的情人!她好學,聰明,能幹,那老男人很多次遇到麻煩,都是她給出的主意,她能做到現在的位置,也是她的本事!”
我點了點頭。
聽完劉姐講這些,心裏難受的厲害,那個夜晚,橫江刮起了風,劉姐把卡留了下來,她走後,我一直抱著被子哭,後來外麵就下著雨,我就到外麵去,看著外麵的雨,想著她的故事,淚如雨下!
沒有莉姐消息的那段日子,我心如刀割,可正是在這個時候,我得到了另一個災難,我被學校開除了。至於學校為什麼開除我,我心裏知道,但是學校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
我能肯定香港老男人知道我沒死,因此他至少要用他的關係,通過學校報複我。那天,是趙琳來到我的民房裏,她見到我的時候,一臉驚詫,沒有馬上把學校的通知告訴我,而是問我怎麼憔悴成這個樣子。
我很不好意思,微微笑著對她說:“最近生病了,身體不大好!”,她囑咐我要照顧身體幾句,然後又問我為何離開公司了,她說她去我那部門找我,人家說我主動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