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澡早的時候她已經洗好碗回樓上房間裏,一個人靜靜坐在沙發看電視,目光有些呆滯,一看就知道她什麼都沒看進去。
見我進來,她眨了眨眼看向我,“阿燃……”
“嗯?”我輕聲應,反手關上門。
果然的,我才關上門朝她走過去,她就蹙著眉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走到她麵前,垂眸,將她那張仰著小腦袋一臉擔憂的表情盡收眼底。
之前要是看到這種表情,我壓力會更大,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很享受她對我的擔憂很關心。
我輕噘了一下唇,在她旁邊坐下,“他叫我去個地方,我不想去。”
“什麼地方?”她疑惑。
我彎起唇笑,側眸看她說:“你問那麼多幹嘛?”
“因為我想知道。”
“……”看吧看吧,小白兔也有不屈不饒的時候!“我可以不說麼?”
她沒吭聲,隻是眉擰得死緊的看著我。
我被看她那眼神看得很無奈,頓了頓歎了口氣伸手摟住她的肩說:“這些事情呢,你就別管了,我都處理商量好了。”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我打斷她,“你隻要想,你希望的東西我能做到就行,其它的不是你想的。”
她抿唇,默了默才說:“我擔心,瑾燃,我會擔心!你們現在選廠都……都……”
她說著說著,聲音雖然不大,卻有些發抖,我心髒猛的一縮,摟住她肩的手收緊,低頭就在她唇上重重啄了下,額抵住她的,“看著我林紓。”
“……”她有些喘,眸裏有明顯的焦慮和惶恐不安。
“沒什麼好擔心。在這房城,他徐莫北就算是個皇帝那也是在這房城。出了這裏,他什麼也不是,我出去念大學,我們一起離開這裏。”
她唇動了動,半響才擠出聲音,沙啞緊澀的,“可是你們的選廠……”
“虧了就虧了,沒什麼好在意的,錢沒了可以再賺。”
她眼眶泛紅,眉擰得很緊,唇顫了顫卻沒說話。
我心髒酸澀的疼,滾了滾喉嚨說:“你說過的,人生沒有白走的路,一路通暢未必是好事不是嗎?”
她眼眶更紅了,水霧在她眼睛裏慢慢凝結,然後變成圓形的小珠子順著她的臉頰滾落下。
我微微抬起頭,抬起一手抹去她臉頰上的淚痕,“哭什麼呢?現在我也沒什麼好分心的了,出去好好念書不好麼?”
她吸了吸鼻子咬住小唇,然後輕輕搖了搖頭。
“那不就對了,有什麼好哭的。”我彎起唇,側身伸手抽了紙巾幫她擦眼淚。
她又吸了吸鼻子,握住我的手腕,另一手拿過我手裏的紙巾,“我、我自己、來……”
我看著她,頓了兩秒才鬆開手,她低頭擦眼淚,半響清了清喉嚨抬起頭看我問:“是、是因為我嗎?”
“不是。”當然不是,是我自己的原因,是我不敢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