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寵,你有沒有愛過我?”
最後一句話,不管是說話者還是聽話者,都仿佛抽幹了周身所有的力氣,心口如刀子剜割一樣疼。
蘇千寵,你有沒有愛過我?
她回答不出來,抬頭,終於有勇氣對視上那雙眼睛。
可是那明顯的不信任,又一次將她狠狠的推進萬丈深淵,從此萬劫不複。
“我……”
剝繭抽絲,終於凝聚出一個音節,卻被人再一次打斷。
“權總何必自欺欺人,今天我輸了,可遊戲才剛剛開始。”
風策一把將蘇千寵護在身後,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把遙控,按下,“嘀嘀”幾聲。
風策早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天,這裏是他這麼多年所有的設備,就算是這場戰役輸了,他也會將一切都毀掉。
Aaron和於朗聽到聲音,趕緊衝了下來,想要將權禦拉走。
可他就如同是長在了那裏一樣,一動不動。
“禦,走啊。”
“少爺!”
兩道大吼的聲音。
蘇千寵自然也聽出來是怎麼回事,看著無動於衷的男人,她心如刀絞。
不顧一切的要掙脫,卻被風策死死禁錮。
下一秒,他按動了機關,拉著蘇千寵直接往暗道跑。
可是。門來不及關上……
“權禦!”
“砰!”
紅色的火光灼燒著蘇千寵的視線,巨大的爆破聲幾乎將人的耳膜都要震破。
看著火光中的男人,蘇千寵逐漸失去了意識……
*
三天後。
沒有人清楚市中心的那一聲爆炸到底怎麼回事,隻有一間咖啡廳盡毀。
據調查,是咖啡廳後廚煤氣泄露引起。
而這件事情在幾天後,也就不再受人關注。
蘇千寵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她仿佛置身一個醒不來的夢。
夢中,有媽媽沒有離他們而去,哥哥還如從前一樣,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原點,她從未感受過的幸福。
可是忽然有一天,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闖入她的家中,看到她就緊緊的抓著,逼問她,有沒有愛過他。
蘇千寵害怕極了,任憑她如何掙紮都掙脫不掉男人的桎梏。
“蘇千寵,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撕裂的聲音那麼的熟悉,蘇千寵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更看不清男人的麵孔。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蘇千寵的眼皮仿佛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墜著一般,如何也抬不起來頭看他。
直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她猛然抬頭,看清了那張血肉模糊的臉,還有那雙噬人的眼睛。
“權禦!”
蘇千寵猛然大喊,眼睛猛然睜開。
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環境,夢中的畫麵還在腦海中延續。
她清楚的記得地下室爆炸,權禦還在,那火光簇擁著他,連她都被震得失去了意識,那權禦呢?
倉惶拔掉手背上的針頭,蘇千寵來不及穿上拖鞋,就急忙衝出房間。
她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不是kenny的住所,更不是他們一直住的別墅。
蘇千寵漫無目的奔跑著,仿佛置身一個永遠也逃不出去的牢籠。
她不知道跑了多久,始終看不到一個人。
“千寵。”
突然,身後有人喊住她。
蘇千寵下意識的回頭,走廊盡頭,透過窗戶灑下來的光背對著男人,她看不清來人誰。
直到男人走到她麵前,俊逸的麵容滿是微笑,如沐春風。
一雙精致的桃花眼清冷沉鬱,高領的毛衣將他的脖子圍住,白色的羊毛大衣穿在身上將他襯托的俊朗挺拔。
這個人很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可是蘇千寵怎麼都想不起來。
“你是?”她問道。
這裏沒有一個人,她果斷寄希望於他。
她想出去,迫切的想知道權禦的下落。
“你果然不記得我了,風策。”
這一次,風策用自己的真實身份和蘇千寵見麵,認識。
口罩,仿佛一具枷鎖從此再也不會出現。
“風策?”
似乎見過,可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可這種時候,由不得她多想,上前一步抓住風策的手,“你能不能幫我出去?”
她眼神渴望,臉色蒼白。
風策心疼,可眸底深處也有一絲落寞。
她到底還是隻記得那個人。
“你剛剛醒過來,不適合奔走,如果你想知道外麵的情況我可以告訴你。”
風策輕聲說道,伸手想要牽起她的手,卻最終懸在半空中,換做了“請”的姿勢。
蘇千寵哪裏肯聽話,那場爆破有多嚴重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轉身,打算繼續往前走。
然而,昏迷了三天本就虛弱,加上剛剛跑得有些急促,她再也支撐不住,差點又昏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