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盈盈做了一個很久遠的夢。
那個夢她依舊很久都沒夢到過了。
她夢到了她和翼哥哥一起被一個瘋女人關了起來,然後日日夜夜的恐嚇他們,毆打他們……
夢裏全是她的哭聲。
翼哥哥我怕,翼哥哥,糖糖好怕。
夢裏的她太弱小了,她看著那個瘋女人要去托走她的翼哥哥,她大聲哭喊著。
不怕,翼哥哥不怕,糖糖保護你,糖糖……糖糖可以保護翼哥哥……
即便是那時候的她已經泣不成聲,害怕的渾身顫抖,她依舊站在她的翼哥哥麵前,緊緊的護著他。
然後夢裏的場翼又變了,夢裏的她和翼哥哥在車裏,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劇烈的撞擊,在那場突如其來的車禍裏,她被江翼辰緊緊的護在懷裏,她僅僅隻是受了些許皮外傷,但他卻因為劇烈的撞擊而造成了腎的嚴重破裂,需要換腎。
本就有先天性心髒病的她不顧家裏反對,毅然決然的去做了配型,結果最後配型成功,她便在捐獻腎髒的同意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可為什麼到了最後,所有人都和她說江翼辰醒過來了,卻不再記得她。
就連那顆被她摘下來的腎髒,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因為,江翼辰身上的那顆腎不是她的。
是付時糖的。
夢裏的她痛到渾身都在顫抖,她看著江翼辰一臉陌生的看著自己,看著他微笑的看著付時糖,看著他對付時糖說我喜歡你,甚至看著他向付時糖求婚……
夢裏的她以為自己就要這樣痛死過去了,可不知道是誰一直在她麵前叫囂著,她痛及了,就如同有人緊緊的卡住了她的脖子一樣,她呼吸不暢,渾身都在疼。
她瘋狂的掙紮著,呼喊著,可嗓子裏卻發不出絲毫聲響!
她……要死了。
她馬上就要死在這樣的疼痛裏了……
可是……她要是死了的話,她的翼哥哥怎麼辦?
不,不可以……
翼哥哥——
翼哥哥救救糖糖——
砰——!
強烈的窒息感好似在瞬間消失不見。
楚盈盈也在同一時間猛地睜開了眼睛!
“楚盈盈,告訴我,你說的翼哥哥是誰?你口中的糖糖,又是誰?!”江翼辰赤紅著一雙遍布狠戾的眸子直直的盯著她。
病房裏滿是各類醫療儀器的聲響,楚盈盈就那麼看著躁動不已的江翼辰。
她從未想過會有這樣一天,他會問她誰是翼哥哥,誰又是糖糖……
多可笑啊……
——糖糖,從今往後,翼哥哥護著你。
如果她告訴他說,他就是她口中的翼哥哥,她自己就是糖糖,他會不會信?
不會的,從那場車禍後,他從不曾信過她。
見楚盈盈冷漠的閉上了眼睛,江翼辰心底驀地湧上一股怒火!
“楚盈盈——!”
他話音剛落下,原本緊閉著的房門便被人從外推開了,站在門口的付時婉一臉驚愕的看著還壓在楚盈盈身上的江翼辰。
“辰哥哥……你這是,在做什麼?”付時溪抽了口氣,她上前瘋了一樣的將江翼辰從楚盈盈身上拉下來,尖銳的問他:“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姐姐才死多久?江翼辰,你這麼做就沒想過對不對得起我姐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