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宜,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懦弱。”
“我不爭,不搶,凡是不求出頭,那是因為我不需要。”
“你一再欺辱於我,你當我真的不會反擊嗎?”
柳成元站了起來,他走到她的身邊,與她一起並肩看著遠處。
驛站周圍的街道都已宵禁,零星的燈火仿佛與他們隔了一條黑河。
柳成元感覺自己的心,也如這夜,黑得很怕。
黑就意味著孤獨,寂寥,幽暗,甚至於是血腥。
他譏諷地揚了揚嘴角,彎眸泛寒,格外陰沉。
“你這樣做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你不要忘記了,當年那個敢算計我的高鴻,被我親手淩遲至死。”
“而在那之前,他也曾是我孩子的父親。”
明珠郡主眸光冰冷,一股肅殺之威油然而生。
柳成元側麵以對,目光灼灼地道:“這些年我時常想起你強迫我的那一晚,當時你之所以那麼囂張,不就是篤定我不會殺你?”
“周宜,如今我也賭你不會殺我。”
“倘若你真的夠心狠,那便不會來了。”
“所以,你求我吧。”
灼灼的眼眸中,透著一股執拗的狠勁。
明珠郡主受不住這樣的目光,像是幼獸在一夜之間成長,從血腥的撕咬中學會了反擊。
她的心有些疼痛,猶如珍珠般的磨礪,這種感覺委實不太好。
磕下的眼眸的那一瞬間,掩藏著那一閃而逝的水霧,再次抬頭,明珠郡主放低聲音道:“當初都是我的錯,你想報複回去我不會反抗。”
“可是旭安我不會給你的。”
柳成元負在身後的手指握在一起,然後鬆開。
他望著放低姿態的她,收斂了戾氣,一副虔誠認錯的樣子。
她的底線是孩子,他知道了。
他搶不走的,他自己心裏明白。
可是心裏仿佛紮了一根刺,那種連呼吸都會覺得疼的感覺,仿佛由來已久。
他鬆快不了,也不想給她個答複,讓她鬆快。
他突然牽著她的手,將她拉到房間裏去。
雙手交疊的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了她的僵硬,可是她沒有反抗。
這樣很好!
他嘴角翹著,透出的全是冷諷!
關上房門,靜謐的房間裏隻有彼此的呼吸聲。
明珠郡主的感覺自己的手心在發熱,她不想讓柳成元察覺到,所以她想抽回自己的手。
可這時柳成元卻忽然將她猛地一拽,明珠郡主毫無防備地跌進了柳成元的懷裏。
多少年不曾跟男子這般親密接觸,她慌亂地想往後退去,可柳成元伸手摟著她的腰,禁錮得緊緊的,不容她動彈半分。
她再也不是當年那個,末路到自傷和傷人的周宜了。
沉靜從容的歲月中,她又有了孩子,慈愛溫和,磨礪了她曾經堅不可摧的菱角。